“妹婿明日就来了,速度真快。”
回乡之前就定下了要回去,真到了分别的时候,也难免伤悲。
“俊诚就留下跟你们一起回京吧。”
陈俊诚猛抬头。
不是说盛京局势混乱,要他回西南吗?
“你也该学着长大了。”
他双颊鼓囊的样子,让王灼不忍直视。明明比安安还要大几岁,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她心里未尝不是希望,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可如今的时局,天真无邪支撑不起一个家族的兴盛。
“你跟着舅舅们好好学。”说完她又叹了口气,“劳哥哥看着,若他实在是个榆木,便随他的意从武吧。”
明明达成了心愿,陈俊诚却不是很开心。
因着王灼离开的消息,一顿饭气氛低沉。
饭后,王安妤被王灼单独叫了过去。
她从侍女手中拿过一个匣子,递给王安妤。
“这是我作为你母亲闺中密友送你的压箱礼。”
王安妤打开。
里面扎扎实实放着一沓银票和地契。
银票的面值都是百两,至少也有二十张。还有一些商铺和庄子的契书。
“姑姑……”
“你不要推拒,就当是我求一份心安。”
玉茹离世后,她知道留下的孩子会受委屈,却一直不闻不问。百年之后,也不知要如何面对玉茹。
“您无需如此。”
王安妤知道,她没有责任承担这些。
但最终还是收下了东西。
从王灼院子离开,她将匣子交给佩珠拿去收好,折身去了书房。
这日,书房的烛火依旧通明。
次日天刚亮,陈引川就出现在祖宅门口。
年底他回京述职,只呆了短短半月就回去了。
王安妤只见过他一面。
陈引川身型高大壮硕,孔武有力。
他下马后直奔王灼而来,大手一伸就将王灼揽入怀中。
“媳妇儿,我来接你。”
王淑宁羞红着脸,忙低下了头。
王琦皱着眉,一个劲儿地干咳。
陈引川像是没听到一般,挨了王灼几锤才松开。
“大舅兄,你嗓子不舒服?怎么没看大夫。”
王崎哼了声:“不成体统。”
“哦。”陈引川不以为意。
他带着笑,挨个看过一众小辈,眉头就皱了起来。
“江南风水养人,你们怎么各个面色青白,命不久矣的样子!”
王崎又想咳了。
真不知道他也曾是读书人,怎么说话这么不讲究。
众人正要进门,又听到一道马蹄声。
“娘,我来了。”
王灼看向陈引川:“俊霖也来了,你怎么没说。”
陈引川干笑:“忘了。”
陈俊诚见怪不怪,陈俊霖也是毫不在意。
还不等马儿停稳就跳了下来。
“娘。大舅舅,舅母,二舅舅,大表哥,二表哥,二表妹,四表妹。”陈俊霖挨个儿叫了一遍,一揖到底,“俊霖问安。”
显然,陈俊霖比他父亲受欢迎许多。
王崎一路都带着笑跟他说话。
“听说你们南下的路,很是风生水起!”
陈引川一开口,王崎就收了笑,跟变脸似的。
王安妤看着有趣。
“俊诚说妤丫头身边带着二十八宿卫,他们何在?跟我比画比画?”
南星外出,只有北危在。
陈引川说着,就将人往院子里带。
“莽夫!”
王安妤听到王崎低声嗤道,她忍不住笑了下。
“娘。”
陈俊霖收到哥哥的信,其中将王安妤大肆夸赞,天上有地上无聪慧,让他生出强烈的好奇。
照理不该是久负盛名的三表妹更出众一些吗?
为何是母亲口中的小可怜四表妹让哥哥夸奖呢。
自见到她,陈俊霖一直注意着王安妤。
看见她这一笑,胸膛像是被轻轻撞了下。
他捂着胸口,低声对母亲说道:“娘,我想娶四妹妹。”
王灼一愣。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她怎么没想到呢!
俊霖比俊诚小了两岁,瞧着跳脱,心里却有成算,跟安安也相配。
而且真成了,她也不必担忧安安在婆家受欺负。
有安安在定能保陈家百年昌盛。
实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她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好。
“就靠你了,臭小子。”
这是同意了?
陈俊霖握拳,等着儿子把表妹娶回家。
王安妤察觉到他的视线,回以微笑,继续看着院里打的难分难舍的陈引川跟北危。
一刻钟后,陈引川先收了手。
“小子,比你师父还差了些。”
二十八宿卫在平定南疆时,曾露过面。
陈引川跟他们中的好几人都打过交道。听王安妤方才叫他北危,就知道他是什么路数了。
北危主凶,不算是其中最能打的,但也不差。
王崎看他跟一个小辈勾肩搭背,又想干咳、想到他先前的话,愣是忍住了。
陈氏父子像是天生具有热闹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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