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
驻军们看着从后山升起的信号弹,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为首的校尉,没有迟疑就下令进攻。
一千驻军,兵分两路。
一部分去后山与北危会合,一部分负责从甬道进攻。
南星在看到信号弹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后山赶。
即便如此,等寻到北危时,已经有十几个壮汉将他团团围住了。
他墨色衣袍上被利器划出大小不一的数道伤痕,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流出。
南星猜得没错。
靠近山谷的宅子是管事所在地。
除了巡逻的守卫,还有四个武艺高强的打手。
洞口的动静让他们很快警觉。
北危能藏身的唯有一个低矮的柴垛,很快就被发现了。
他边打边退,沿着河流往上,是一个溶洞。洞内四通八达,他借着地势才甩掉打手,有了喘息的功夫。
好不容易从溶洞出去,对上的就是驻守后山的官差。
两相夹击,北危受了不轻的伤。
有机会拉响信号弹的时候,他刚解决了一波追兵。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已经做好以命相搏,留住他们的准备了。
“北危。”
南星夺下一人的武器,扔给被包围的北危。
可即便有南星的加入,对上十倍的敌人也是艰难抵抗。
“二位公子。”
南星被一拳打中后腰,踉跄一步,又堪堪躲开劈来剑刃时,一道爽朗的女声突然响起。
因着打斗,这群人的脚步声被掩盖,竟不知是何时出现。
“二位公子且先休息,交给我们吧!”
王崎和王安妤站在山顶,密林遮掩下看不清山中的动静。
偶尔惊起的飞鸟,让他们对驻军的行径有迹可寻。
“他们将位置选在这里倒是巧妙。”王崎叹道。
前道狭窄隐蔽,易守难攻。后山地势复杂,逃之夭夭。
王安妤紧盯着山下,南星和北危作为前锋,少不得要跟那些人交手。只盼他们能全身而退才好。
华容县内,贺永还不知刘家村的事。
他翻开钱庄送来的账册,仔细核算。
这几日忙着处理岳州之事,抽不出多少功夫一直盯着钱庄。
钱庄是白家的产业,但白万全投靠主上后,钱庄就由着他主管,白家坐拿分红就可。
主上有意让他接管岳州之事,若是顺利,这钱庄日后交还给白万全也不是不可以。
当看到五月十三钱庄支出近千两现银时,他并未在意。
华容是个大县,富贵人家不少。偶有喜事,兑些现银做喜钱也是正常。
然而之后一连四日都有近千两的出额,让他不得不多思几分。
他思量片刻,让长随去钱庄找了掌柜过来。
“小人也察觉到了这点。之后两日安排了小厮跟着他们。有的是府上有喜事,有些是过路的商人,身份都没有差错,并未有联系。”
能成为钱庄掌柜,他的本事贺永很清楚。
闻言,贺永喝了口茶,稍稍放松了精神。
“王崎那个老狐狸在华容呆了这么久还不走,我心中总是不踏实。”
掌柜宽慰道:“公子不必忧心,我们的人都盯着呢。王崎再厉害又如何,来了华容是龙也要盘着。”
贺永可不如他乐观。
十年前,王崎血洗江南的一幕他亲眼见过。
曾经抱着他逗乐的叔叔伯伯们,一夜之间成了无头尸。他甚至怀疑,路上的血水都涌进了院中。
“还是小心为上。近日若非必要,莫要去刘家村。交代手下的人也都安分些,谁敢惹是生非直接处置了。”
钱庄掌柜恭敬应下。
他来得匆忙,钱庄还有不少的事情,没有久待就离开了。
贺永查过账本,对这段日子的流水很是满意。
主上吩咐的事情,他总算没有搞砸。
去后院用膳时,正院里静悄悄的。他去看了尚在襁褓中,天真无邪的儿子,伸手摸了下格外肖似其母的眉眼,伸手摸了摸。
白晶晶是个好妻子。
温柔体贴,识大体,知进退。
作为贺家未来的主母再合适不过。
怪就怪她太聪明,察觉了贺白两家合伙铸假币的事情,还妄图用告官的方式来威胁他投案。
即便他有无数种方法将人留在身边,可玩火自焚的道理他三岁就懂得了。
若是不能驯化,后患无穷。
“金哥儿,你一定能理解父亲吧!我做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等你长大,父亲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奶娘看他指尖温柔但眼神奇怪地盯着金哥儿的样子,打了个哆嗦,将头垂得更低。
山里的动静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王崎带着王安妤下山与他们汇合。
为了从山洞闯进去,驻军有不少人受了伤。
但他们稍作修整后,就压着囚犯回了营地。
比起来时的悄无声息,回去时动静就大了许多。
华容县县令在通往驻军军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裘校尉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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