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那个意思。”
王淑宁讪讪闭嘴。
马车停在府门,王清许率先下去,对身旁王淑宁的侍女吩咐:“送姑娘回院子,别叫她乱跑。”
侍女不敢不从,忙低头应下。
王淑宁本想去寻顾氏庇护,侍女扯着她的衣摆就跪了下去。
“姑娘,大公子的命令,奴婢不敢反抗。姑娘若是执意要走,先叫人把奴婢绑了吧。”
王淑宁看着脚边泣涕涟涟的侍女,又气又急,但还是回了院子。
她心中忐忑,担心兄长找父亲告状。届时她的心思暴露,父亲定要动怒。即便母亲护着,也无济于事。
等了半个时辰,先来的竟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二姑娘,老夫人叫您去青松堂坐坐。”
王淑宁不敢耽搁,怀着担忧,跟嬷嬷往青松堂走。
告别了年鹤延,王安妤坐马车回府。
“姑娘,您瞧。”
佩兰透过被风掀起的车帘,瞥见了街边买糖葫芦的佩珠。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面容陌生的男子,两人嬉笑打闹好不开心。
“南星?”
王安妤看到南星下意识将佩珠往内侧让的动作,眼神微暗。
佩兰叫车夫停了马车,见她神色不对,迟疑着问道:“要将佩珠叫回来吗?”
王安妤默了默。盯着他们又看了会儿,最终摇头。
“回吧!”
她按着眉心,想起了小茴。
不知如今是何境地,可还有受累挨打?
也是她多虑,南星心性又岂是萧二可比的?
他瞧着不着调,心里却有分寸。江东之行,足以让她看清其品行。
只是,南星是有品级的武将,又是大长公主家臣,二十八宿卫,两人的婚事怕是有坎坷。
她是绝不同意佩珠给人做妾室的。
南星注意到在街边停了片刻离开的马车,心中苦恼。
佩珠一无所知,咬着糖葫芦吃得欢喜。
南星无奈叹气。
人还没哄到手,就被姑娘撞到了。此时若是去找姑娘表明心意,佩珠头一个反对。可若不去,姑娘会否以为他只是嬉闹,并不将佩珠放在心上?
真真左右为难。
“你做甚叹气?”佩珠皱眉,盯着他手上的零嘴,道,“我买的多了吗?是你说随我开心,不能出尔反尔。”
南星腾出一只手,将粘在她嘴角的糖碎拿掉。
“不会反悔,还有喜欢的吗?一并买给你。”
佩珠抬头,对上他的双眸,不觉有些耳热。
他作甚这样看着我?
佩珠方才的瞬间,想到的是年公子盯着姑娘也总是这样的眼神。
“那,那我们再看看。”
“好。”
王安妤回了院子,叫佩兰拿出放在床底的小匣子。
里面除了这一年买的田产和铺子的地契,还有两个侍女的卖身契。
“我当初跟表哥约定,你只跟着我算不得卖身,这卖身契算不得数。日后你有了别的归宿,我便是你的娘家人,自会风光送你。佩珠来院里一年,虽不敏慧但忠心耿耿,我自不能薄待了她。”
“奴婢明白。”佩兰道。
哥哥帮姑娘经营着铺子,生意起色后,姑娘重新定了契书,每月的收益三成归了哥哥。
手头宽裕,哥哥在桂花巷子买了座小宅子,有意要接她回去。
佩兰心里不愿。
跟着姑娘,她不仅读书识字,还学到了不少本事。
她觉得自己还小,再等两年姑娘出嫁她走也不迟,便也如此回了哥哥。哥哥虽心疼她,也答应不跟姑娘提这事。
“罢了,”王安妤合上匣子,笑道,“现在聊这事还早,佩珠那傻丫头估计还没开窍呢。”
佩兰也笑。
佩珠虽时常提起南星,只是语气神情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显然只将对方当做好友之类了。
主仆二人谈了心,佩兰便要伺候王安妤梳洗,外面却有人敲门。
小丫鬟去应门,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东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传话,请姑娘去府上一叙。”
王安妤叫丫鬟去回了嬷嬷,她拔了头上的步摇,换了素净些的衣服,便往东府去。
到了青松堂,里面除了老夫人,还坐着顾氏与王淑宁。
府上的儿郎们,倒是一个不见。
她行了礼,被叫起后在王淑宁对面坐下。
“辛苦你来一趟。”
老夫人午睡起晚了。还坐在床上醒神,就听门外通报清许有事请见。
她定了定神,忙叫嬷嬷伺候着梳洗,在前厅见了王清许。
大儿将清许教导的端方君子,她心里也对长孙稳重的性子很满意。只是江东之行,到底叫她有些失望了。
很久前,她便不管事了,后宅由顾氏一手主持。她冷眼瞧着府中的行事,从规矩变得僵化死板到腐朽,也曾提点过顾氏。只是顾氏嘴上应着,自幼学的手段又岂是朝夕能改的。
后来她便彻底不说了。
王清许回京后,一直想寻老夫人谈谈。他看得明白,东府最清醒的人始终是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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