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战真的有那么多吗?”
回去的路上,于渊问王安妤。
冯战承诺给的数,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再多一些。永州就这么大,果农占了多数。冯战要凑齐这个数,就得将下面各县的粮食都收来才行。
主子还要赶去青州与他们汇合,时间上并不宽裕,能给冯战的最多两天。
两天的时间,他要如何凑齐这些粮食?
“永州知州攀上赵家旁支是在两年前,冯战姐弟借着永州知州得了不少好处,焉能就此放手?”
于渊挡开迎面要撞上来的男子,一边分神听着王安妤将事情娓娓道来。
“冯战借着先前的人脉,搭上了白家。只可惜,他到底出身低微,能够得到的也只是白家寻常子弟,跟赵家旁支比起来,略差了些。为了得到更大的支持,冯战私下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孝敬白家。”
寻常事物哪能攀得上白家,战时最珍贵的就是粮草了。
“去年虽没有粮商来永州买粮,但冯战还是从粮农手中将粮食低价收了起来。我估摸着,差不多也有他答应的数了。”
决定要来江东买粮,王安妤就动用了先生手下所有的力量,先定下了买粮的路线,将沿途几个州县的知州都调查了一番。
永州知州在这个位置呆了多年,有心要往上走一走。但他家世一般,妻族更是普通。赵家旁支被外放到永州后,他就起了心思。
王安妤给冯战的玉牌就是柱国公的那个。冯战不识货,但永州知州是认识的。
小公子的事情,还未传入永州,王安妤尚能借着这玉牌糊弄一番。等江州的消息传过来,永州知州就要起疑了。
王安妤看了眼天色,折返方向往暂住的客栈而去。
“主子稍等。”
于渊往身后看了眼。
王安妤意会,寻了个路边的小摊坐下,等于渊扫尾回来。
跟着他们的有两拨人。一波来自冯战,一波来自永州知州。
两拨人被于渊凑到一起揍了一顿,打晕扔在暗巷里去了。
几人被经过的路人叫醒,忍着一声疼各自去寻主子禀告。
冯战得知永州知州的人从他出了府就一直跟着,还找到了年姑娘身上,心里就是一咯噔。
他就怕知州越过他直接跟年姑娘相谈,他可就白白为别人做嫁衣了。
不安了一夜,他一早就去了赌场等年姑娘上门。
本想着拿乔多拖几日,谋取更大的利益,可为不叫知州搭上年姑娘,他只能改主意,想抓住年姑娘为好。
王安妤睡到自然醒,带着于渊去楼下吃了馄饨,才不紧不慢去了赌场。
冯战为了等她,今日特意关了赌场。
两人才到门口,就被等着的打手热情迎了进去。
“怎么,战爷不去收粮,还有空请我喝茶。”
王安妤嗅了嗅茶香,清香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冯战苦笑。
“年姑娘只怕早将在下的底细摸得清楚,又何必故意取笑。”
“取笑?战爷误会,我只是担心我承诺的事情做到了,战爷的粮食却还未凑齐。”
“年姑娘放心。在下不才,也上过几日学堂,明白何为道义。”
王安妤点头:“战爷自是仗义,我早有耳闻。”
“那……”
“好说。”
王安妤放下茶杯,示意于渊将东西拿出来。
于渊掏出一封盖着柱国公印章的信封。
“这举荐信,算是我的诚意。吏部尚书见到此信,想必会给我家公子几分薄面。”
冯战小心拿起信封,并未当面拆开。
“年姑娘爽快,在下也不是扭捏之人。年姑娘请,在下这就带你去粮仓看粮。”
正中下怀。
一行人从赌场后门上了马车。
永州知州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见状忙去回禀了。
“他们往城外去了?”
永州知州皱眉。
这位神秘的年姑娘总叫他觉得不对劲。柱国公身世简单,除了未曾露过面的小公子,不曾听说有其他亲眷。
可她手中的玉牌又做不得假。
冯战真是长本事了,为了跟他谈条件,始终不曾道明年姑娘的来历和目的,才叫他这般烦恼。
“继续盯着。”
王安妤看到粮仓时,神色淡淡。
从这里到码头还有不断的距离,用马车运这些粮食,得要些功夫。
“年姑娘,如何?”
冯战语气中略带着得意。
这些粮食虽存了半年,但跟今年新收的粮食没有区别。
王安妤微微颔首。
“如此,早些装车运到码头,我也好早些跟公子复命。”
冯战捏着德义兴钱庄的存票,当即就叫手下去安排马车。
码头上早有等着的货船,王安妤去看过后,就不再关注。
她这样随意的态度,叫冯战觉得越发神秘莫测。
他去知州府找了姐姐,跟她说了此事。
“会不会有诈?”
冯慧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粮食只要年姑娘肯花钱,去哪里都能买得到,何必非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来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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