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吗?
自然会。
一想到她会与另一个男子相拥,亲密无间。年鹤延就嫉妒的眼红。
可他更多的是心疼。
那时,阿妤是将杨谦泽视作救赎吧。
可她才从泥沼中脱离,却又跌入一个更深的陷阱。想到她如何的绝望和无助,年鹤延心尖便忍不住的发酸。
王安妤回到院中,并不知先生同杨谦泽的谈话,自然也不知有人因心疼从未参与的她的前世而彻夜难眠。
夜深人静,无法入睡的王安妤,难免想到杨谦泽的话。
若没有遇到先生,她会跟杨谦泽成婚吗?
王安妤心中没有答案。
或许在她绝望的时候,杨谦泽伸出的手便是救命稻草,她定会死死抓住。
可先生出现了,这些假设都不成立了。
“天道,杨谦泽突然记起前世的种种,是你搞得鬼吧?”她仰头看着浩瀚的星海,低喃。
本以为会想以往一般水落无声。
片刻后,她却听到了那道虚无的声音。
“吾在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本来的轨迹。”
王安妤反口相讥。
“孰正孰反?你将先生拉入局时就该知道,一切都变了。”
之后,无论她说什么,天道都不再出声。
王安妤无趣撇嘴。
“你也不过是个自私的懦夫罢了。”
翌日。
她才起,佩珠就拎着院中的下人来贺她生辰。
照例赏了众人,佩兰瞧她神情恹恹,打发了下人出去,给她一清净。
“奴婢给你按按。”
王安妤眯着眼睛,没有拒绝。
“姑娘不喜欢过生辰?”
王安妤哼了声,权做回答。
说不上喜欢与否,只是冷清惯了,旁人的热情总不是如何回应。
“奴婢老子娘走得早,生辰总是哥哥张罗。家里也没金贵的吃食,生辰那日能吃个肉包,还有鸡蛋,就很欢喜了。”
“表哥是个好兄长。”
“从前辛苦了些,不过现在都好了。前些日子兄长托了媒人向张婶家提亲了。奴婢很快就能有嫂子了。”
“待兄长成婚,我去贺礼。”
与佩兰闲聊两句,她心情稍好一些。
记得答应了先生陪他出去,今日的裙装便挑了便利行走的。
佩兰花了功夫给她收拾,出门时光彩照人。
“郡君这是要出去?”
姚氏在长廊遇上王安妤。
她身后的侍女还捧着准备的生辰礼。
“少夫人有事?”
“没有没有,只是郡君生辰,前来道贺。”姚氏自然不会不识趣到将人拦下,“既然郡君有事,我便不打扰了。”
她侧身让开路,示意王安妤先行。
“多谢。”
身后侍女见王安妤都走远了,姚氏还是一副低头恭谦的姿势为主子抱屈。
“长嫂如母,郡君在如何尊贵也越不过您长嫂的身份去,您何必……”
姚氏瞪了她一眼,转头就叫嬷嬷把说话的侍女打发去了后厨。
姚氏初时也会有些不甘,等王安妤成了郡君,将王家上上下下治的服服帖帖时,她那些小心思也就卸了。
甚至还欣喜于王安妤带来的变化。
往日盛京贵妇的宴会她是没资格去的,可托了王安妤郡君的身份,旁人也要给她些面子。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是这个道理。
她是想明白了,郡君拎得清。往后只要安安分分管着西府,敬着郡君,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婆婆这几日胃口如何?”
得知白氏通过王静安给王清芸传了消息,才叫郡君险些被抓的事情,姚氏便知道她那位看似可怜的婆婆,也不是个安分的。
昔日的白家大小姐,为了避人耳目,装疯卖傻也是唏嘘。
公公为此去幽院看了她。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自那日后,白氏便不疯了,也不傻了,不时还要叫下人传话,要这要那。
不过分的要求,也就应了。
“尚可。只是身旁的嬷嬷说,夫人想见见小少爷。”
姚氏知道,素芝早产可有白氏的手笔。
她养着明哥儿半年,也生出了感情,自然不会同意。
“就说明哥儿怕生,拒了吧。”
王安妤坐着马车到了年宅,年鹤延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不待马车停稳,他动作利索就上来了。
“先生。”
王安妤双眸晶亮,直到他在身边坐下也没收回视线。
年鹤延不自然动了动身子,抬手遮了遮她过于炙热的眼神。
王安妤嬉笑着抓住挡在眼前的手,安置在膝头,继续盯着他看。
“先生真好看!”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暗红色圆领箭袖长袍,袖口若隐若现的是王安妤送的念珠。腰间蹀躞上装饰着玉环。乌发被乌发束起,露出整个饱满的额头。
年鹤延反手握住她的手。
“不及阿妤风华。”
王安妤也不矜持,认同点头:“都好看。”
她今日也是精心打扮过。虽不知先生要去何处,但总是想让他瞧见的时候容貌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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