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妤怀孕的九个多月,年鹤延的紧张与害怕不比她少。
“阿妤这胎怀的实在辛苦。”
老太太已经儿孙满堂,对于新生命到来的期待丝毫不减。她有着丰富的经验,王安妤怀孕后的一干事情都有老太太操持,叫一对新手爸妈从容许多。
即便如此悉心照料,孕期该受的辛苦也不少。
先是孕吐。
王安妤从未觉得食物叫她这样痛苦。
孕期三十六周的某天晚上,她被腹中饥饿叫醒。
凌晨两点多,老宅里众人都陷入了安眠,身旁的年鹤延也难得安稳睡着。她起身,谁也没叫去厨房觅食。
后厨只留着一小碟年湘仪带来的点心。
她尽数吃完依旧觉得饿。
点开外卖软件,烧烤、酸辣粉、炸串点了近两百的东西,加了三倍的跑腿费店家才答应派人送过来。
等待的时候,她又翻出藏在书架上属于外甥的零食。
年鹤延定的闹钟响起,要叫王安妤起夜却猛地察觉怀中空空荡荡,顿时清醒过来。
他忙开了灯,卫生间也没有在。
“阿妤!”
他心不断往下沉,注意到门虚掩着忙开了往楼下寻。
餐厅里,王安妤面前摆满了吃食,脚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插着十几根竹签了。
年鹤延靠着墙长舒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烧烤香辣刺激的味道,他缓缓露出笑容,调整好情绪才走过去。
“怎么没叫我?”
王安妤撸串的动作一顿,有些心虚地将脚下的垃圾桶往桌下藏了藏。
“呃……我,我见你睡着……”
年鹤延只当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在对面的空位坐下。
他扫了眼桌上的东西。
刚来现代时,王安妤对各种小吃很是痴迷,好几次因为吃多了零食而错过了正餐。年鹤延只能出言管束,她才有所克制。
“我就是突然有些想吃,先生别生气……”
王安妤擦拭了嘴角的油渍,忍着心疼将打包盒盖上。
她难得有胃口,年鹤延哪里舍得委屈她,但将这些都吃完实在游戏多了。
“我陪你一起。”
王安妤一愣,旋即响亮地应声声。
自那天后,王安妤的孕吐就好了,胃口出奇的好,总是觉得饿。
“先生,我饿……
营养师和老太太监督,王安妤每日的餐食都有规定,此外只能吃些水果。王安妤受不住,一边摸着鼓起的腹部,一边可怜兮兮望着年鹤延。
年鹤延对她向来心软,私下偷偷给她藏些零食。被老太太当场逮住后,这点福利也没有了。
终于到了预产期,王安妤早早就住进了年家名下的医院。
年鹤延将手上所有的项目都推了,陪着王安妤在医院待产。
“很难想象,矅旸会做这些琐事。”
年湘仪坐在病床边,看着年鹤延烫洗餐具不由感慨。
王安妤也看他。
“先生什么都会。”
年湘仪笑笑。
“他上小学时,我都工作了。一家子都宠着他,别看二弟对矅旸严厉,小时候就数他护得紧。”
突然的时空穿梭,让金尊玉贵的年家四少猛然成长。待他住进灵月观,年湘仪每年能见到他的次数寥寥可数。在年家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奋力长成了参天大树。
“王安妤?果然是你!”
医院的花园里,王安妤靠在年鹤延肩上假寐。
陌生的,带着怒气与恨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将她堪堪培养出的几分睡意尽数打散。
年鹤延蹙眉看着来人,将王安妤往怀中带了带。
“谁放你进来的!”
这所医院只对会员开放,显然楚黎并不在这个行列。
楚黎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王安妤,大步的冲过来。
“真的是你……你怎么来的?凭什么……”
在网上看到年鹤延结婚的消息,她心里还在嘲讽王安妤可怜,远在另一个时空却不知爱人移情别恋。
可当王安妤的脸出现的屏幕上时,她险些咬碎了牙根。
为了确定与年鹤延成婚的是不是王安妤,她想了各种办法。
年家不是一般人能够到的。
她翻出年鹤延多年前留给她的名片,接听的秘书答应会帮她转告,可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消息,后来干脆将她拉黑了。
王安妤在这家私立医院待产的消息是她在同学会上听到的。
“比起年家四少,你新墙头弱爆了。他带着妻子来医院待产的那天,不夸张地说,全院上下的女人都恋爱了。他看妻子的那个眼神,我要怎么给你形容呢……就是我坚定的不婚主义者都生出了结婚的想法……”
楚黎央求同学带她去医院,说尽了好话人也不同意,今天能进来也是她冒充了护工的身份。
“你是……?”
王安妤不记得跟她有什么交集。
“你害死了我,还装无辜。如果没有你,我早就……”
“楚黎,在保安来之前你最好自己离开。”年鹤延并不想再提起王安妤在那个时代的记忆,楚黎怨天尤人的苦水不应倒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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