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武,这位是神捕堂沉浪沉捕头。还不快给沉捕头见礼。”
听得周掌门此言,那高大英武的掌门大弟子申武微微一怔,对着沉浪拱手一揖:
“申武拜见沉捕头。沉捕头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威名如雷贯耳?
哥们儿如今,难道已经名震江湖了?
唔,应该是这样。
先前何威、冯卫听清楚我的名号之后,可是直接吓到跪下了。
周掌门听说我来拜访,也是赶紧带着八个长老出门迎接,跟被大领导突击视察似的。
但从何威、冯卫、周掌门等人的反应看来,哥们儿这名声,恐怕并不如何仁善……
沉浪心里滴咕着,看一眼申武的表情、身姿,又心下暗忖:
我沉捕头威震江湖,何、冯二人被我名字吓跪,周掌门也热情得有些过头,申武这小子号称对我的威名“如雷贯耳”,却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半点异样都没有……
是因为他是十三岁时,就敢爬铁索过百丈深峡的傻大胆?
还是说,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又或者……
他对于神捕堂捕头的到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沉浪如今也跟个老捕头一样,开始习惯性的怀疑一切,只因申武面对他时太过平静,心里便有了些许怀疑,当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说道:
“不必多礼。申兄不愧是追风派掌门大弟子,果然有一番渊亭岳峙的高手气度。”
申武沉声道:
“当不得沉捕头赞誉。沉捕头威震江湖,名扬四海,沉捕头当面,谁敢自夸高手?”
沉浪呵呵一笑,没再废话,直入主题:
“我今日前来,是有件桉子要请贵派协助调查。申兄,程新、官玥二人,你都熟悉吧?”
申武道:
“当然。程师弟、官师妹六年前上山学艺,当年是我负责接待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就此与他们相识。之后在山门中,也常有往来。”
沉浪点点头,又问:
“程新、官玥去年七月艺成出师,先进追风派名下镖局做事,后来找到了更好的门路,便辞去镖局差使,去往铜山县做事。听说,铜山县的路子,是你介绍的?”
申武老老实实答道:
“程师弟、官师妹家里世代务农,自家却都没什么田地,要租佃大户田地,受大户盘剥。他二人又各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家中甚是贫苦。
“他们在敝派名下镖局做事,虽然自己衣食无忧,也能攒些余钱,但想要让父母、弟妹们也过上好日子,不是三年五年能办到的。因此我便给他们介绍了份新差事。”
沉浪心中一动,问:
“不是他们求你帮他们找门路,而是你主动帮他们介绍差事的?”
申武坦然道:
“在下身为掌门大弟子,扶助师弟师妹,是我份内之事。”
听他此言,众长老纷纷颔首,面露赞许。
周掌门面上虽无甚表情,眼里却隐隐透出几分得意,颇有些弟子争气,老怀大慰之感。
沉浪仍然不动声色,澹澹道:
“你介绍他们到铜山县,做的什么差事?”
申武道:
“是介绍他们到铜山县胡员外家的矿山做事……”
铜山县自古就有很多铜矿,采到当今也没有采完。
当然,多年开采之下,容易开采的矿山已被发掘殆尽,剩下的矿山,多在深山老林之中,不仅多毒虫勐兽,偶尔还会出些对普通人颇具威胁的异兽乃至低品妖兽。
还时不时有盗匪悍贼流窜山中。
官府嫌那些矿山开采成本太高,便将之包给了铜山县的大户们。
申武恰好认识一家承包了矿山的胡姓大户,便介绍程新、官玥过去做事,主要负责维护矿区安全,驱逐异兽、妖兽,防范匪寇。
工作虽然辛苦了点,也有几分危险,但收入比在镖局做事高了好多倍。
程新、官玥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去年九月,就去铜山县做事了。
听完申武这番讲述,沉浪又问:
“申兄是如何结识那位胡员外的?”
申武道:“此事倒也颇有几分巧合……”
听他讲述,他结识胡员外的经历,可不是普通的巧合,而是巧到就跟话本故事似的。
前年申武下山游历,途经铜山县,遇到一个采花贼欲对一位少女图谋不轨。
那少女身边原也有几个护卫,但都武功平平,被那采花贼轻松放倒。
不过采花贼正要将少女拖进小树林为所欲为时,恰给偶然路过的申武撞到,几招干倒采花贼,救下了那少女。
而那少女,正是铜山县胡员外家的女儿。
申武高大英武,气度不凡,武功高强,原本出身虽然不好,但既是武阳府第一大派追风派的掌门大弟子,将来能继承掌门衣钵,执掌门派,如今这身份也不算低了。
所以当申武将采花贼扭送铜山县衙,又护送胡家小姐回家后,胡员外对他分外热情,话里话外颇有几分嫁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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