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对李昭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
但当她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时,震惊让她忘却了闪避面前的攻击,等到疼痛刺醒她时,她已经被擒住了。
“不该是你。”李昭低头看了眼自己肩头的伤口,低声道。
锦辛自阴影中走出来,微微一笑,说:“娘子,我不想伤你,所以还请先留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凌州,再放了娘子。”
“你家郎君知道吗?”李昭问。
对面的锦辛并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望着李昭。沉默了许久之后,锦辛轻笑了声,像是故意在给李昭提示。
“你不用用这种手段来离间我们。”李昭冷冷说道:“我不相信裴少宴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裴少宴不可能允许自己身边存在一个暗影组织的人,更不可能放任锦辛密谋大邺国土。
“娘子说对了。”锦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说:“看来娘子很了解郎君,可娘子想过吗?也许你认识的他,也只是一部分的他。”
李昭闻言,眼神微眯。她能感受到锦辛话中的威胁之意,但并不确定对方是否只是在虚张声势。
“哦?那你说说,你家郎君真正是什么模样?”李昭挑眉,饶有兴致地问。
“郎君在娘子面前总是装得温文尔雅的样子,可私底下呢?他暴戾,阴狠,对兄弟和父亲不择手段,而这也是裴瞋裴大老爷为什么始终不待见他的原因。”锦辛声音带笑,让李昭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冷酷。“
锦辛低声说着,声音却奇特地放大了,仿佛在李昭耳边低语。
“他可以一边策划复仇,一边对你温柔如水,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装得谦和有礼,可一旦涉及权位和利益,他的本性就会暴露无遗。“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缓缓从锦辛口中说出。
听着听着,李昭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并非对裴少宴的本性而感到胆寒,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能对裴少宴所做的事如数家珍,却已然背叛。
实在可怕。
“你不信?“锦辛冷笑了声,阴恻恻地说:“我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当面与他对峙。“
“我倒是想问他,“李昭深吸一口气,余光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说:“可惜他现在在盛都,我无法和他对峙。“
锦辛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
他愣了愣,随后又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娘子是信我了,若想要对峙,倒也没有那么难,郎君已经到凌州了,若非一些突发的状况,他现在应该跟娘子你待在一起。“
李昭的心跳加速。
裴少宴到了岭州?以什么样的目的?还是说,是被锦辛绑架来的?
一时间,李昭的眼底闪过了恐慌。
“娘子,你动心了?”锦辛似笑非笑地说:“往常你的眼中总是自信和从容,但刚才你意识到了郎君并非是主动来到凌州的,你慌了。”
“他在哪儿?“李昭问,声音有些发颤。
“郎君跑了。“锦辛耸了耸肩,随后说道:“但他确实已经到了凌州,现在应该就在附近,我的人正早找他。“
“你留我的命,是为了引他出来。”李昭沉声道。
“没错。”锦辛点头,一点儿也不遮掩地说:“娘子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控制他的人,很庆幸,那张牌派上了用场,不然我还得花些心思进凌州城请你过来。”
不等李昭开口,锦辛又说:“好了,一切到此为止,直至郎君出现前,娘子就在这儿休息吧。”
话音落下,锦辛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紧接着数名暗卫出现在李昭的四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刀伤处血流不止,李昭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而等到再度醒来时,李昭发现自己已然身处牢房之中。
冰冷的枷锁攀附在她的肩膀和手腕上,而身上那处伤口也已被包扎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然而当她打量四周时,却发现这间牢房中还有其他几名犯人。
且都是满身贵气,衣着华丽的郎君。
就在李昭疑惑不解时,其中一名郎君似乎忍受不住拷问,哭丧着脸开了口。
“是李昭!是她害我被抓来的!”
随着那人的喊叫,其余的几名郎君纷纷看向李昭,眼中的愤怒和厌恶如同火焰般灼烧着李昭。
“她会害死我们!”
那人还在喊。
一夜未眠再加上失血过多,使得李昭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误会,想要开口解释清楚时,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力气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牢房的铁门被推开,几名暗卫簇拥着锦辛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李昭身上,微微一笑。
“看来娘子已经和这些郎君打过照面了。”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他们似乎认定了你是他们的敌人,娘子,你打算怎么办呢?在场的诸位可都是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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