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最喜欢的,就是爹和娘都不在家的时候。
不过……
其实她也不是讨厌爹娘。
虽然在李家,做事最多的是李昭,可李昭是没挨过饿受过冻的。冬天上山采药,李昭的棉袄里塞的那是实打实的新棉花,背篓里热水也都是用几层棉絮暖着的。
说亏待,也不叫亏待。
因为李昭清楚,她和姐姐弟弟不同,她不是李家夫妇的孩子,能被收养,能健康长大,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而且……
她没有来到碑南村之前的记忆。
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李昭都能梦到高楼琼宇,红墙金瓦,以及那双无尽温柔的手,和带着不知名香味的怀抱。
李昭从来没有跟旁人说过这些。
这是她的秘密。
她迟早要找到那一片高楼琼宇,找到梦里的人!
收拾好饭菜,李昭掩了门,提着食盒往村东头的绣坊走。
最近大姐都在绣坊里做事,一天能拿个三文钱。虽不包饭,但总归是多一笔钱进账,能在这种田地收成不好的时候,给家里减轻一些困难。
一路上,不少人家都已经在筹备送冬节的事,田埂上都多了许多红布盖着的木制祭坛。
绣坊很远。
李昭怕饭菜凉了,便穿小路,绕东边的桑树林走。
林间树影幢幢。
耳聪目明的李昭停住脚步,目光看向右前方那半人高的草丛处,鼻翼微动。
有血腥味。
一手按在腰后的柴刀上,李昭谨慎地半弓着背,缓缓走向草丛。
然而让李昭意外的是,躺在草丛里的,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一个受了伤的年轻男人。
“你还好吗?”李昭跑过去,将食盒和柴刀放在一旁,一边问,一边低头去查看男人腿上的伤口,“是刀伤,有几天了,你怎么不去看大夫?”
碑南村民风淳朴,李昭救人救惯了,下意识就上了手。
“滚开。”
男人额角青筋直冒,低声喝道。
李昭一愣,蹙眉收手,嘴里犹在强调:“我不是坏人,我跟着游医学过一些医术药理,可以帮你处理伤口的。”
可男人的戒备心不降反增,甚至在李昭愣神的当口,忍痛倾身,夺过了李昭的柴刀,反将李昭压制在了身下。
温热的鼻息在无声中交缠。
“不想死就滚远点。”男人冷着脸说。
“狗咬吕洞宾。”李昭嘟囔了一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生得真好啊。
凤眸剑眉,薄唇龙鼻,要不是受了伤,脸色苍白,多了几分阴柔之气,恐怕平日该是个走马看花的倜傥郎君。
此刻他的眼神太冷,如寒泉冰潭一般,看得李昭不禁抖了一下。
“看够了?看够了就快滚!”
男人板着脸,一把将李昭掀开,同时被丢出来的还有那把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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