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张皇后十分恼恨,徐灏也觉得怪异,这什么彩儿云儿到底是怎么进宫的?为何精通房事和药物?
朱瞻基还未成亲,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身边有一两个专门安排的成年宫女侍寝,既不能让太子食髓知味,也不能让他没有女人,就和大户少爷的通房一样,张皇后安排的可谓是煞费苦心。
徐灏不认为能查得水落石出,而干这种事的幕后之人貌似有些多,说穿了女色是最古老也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只要朱瞻基沉迷于女色,就看朱高炽的反应了。
看了眼愁眉不展的张皇后,徐灏说道:“臣马上知会乾清宫,若有人进献谗言,不难追查到真正指使,而且臣保证为太子建言,保他无事。”
“那我就放心了。”张皇后就等着这一句,即使长子的地位无可动摇,但她也不能不防,现在有了徐灏一句承诺,基本朝中在无人敢轻易跳出来了。
未成亲就与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整日厮混,肯定对朱瞻基的名声影响很大,又是药物又是捆绑的,怎一个荒-yin二字,暂时消息还未传出去,不久或许就要人尽皆知了。
徐灏没有过问怎么处治彩儿云儿,这些宫闱隐秘能不知道就不要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
宫中没有秘密可言,稍微有些长远眼光的人,都会秘密安排心腹进宫当太监,防不胜防。
王振在宫里因奉事小心,谈古论今能说会道,又是个秀才出身,选了他去东宫伺候。相比其他人,徐灏倒觉得王振很‘可靠’,故此没有动他。
太子对王振来说是一艘巨船,只要这艘船不沉没,他就能跟着飞黄腾达,是以侍奉太子格外尽心,又处处依从,既得到了太子的欢心,也能博得帝王的好感。
这次就是他察觉出了不妥,明知劝说太子无用,急忙忙把消息传至张皇后耳朵里,得以让皇后抢先处置此事。
总之历史已经改变,徐灏只能通过自己的分析来观察局势,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尤其是站在高处的时候,因为你很难看到背后的冷箭。这时候方体会出了姐夫张辅的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的前提下,确实是不能牵扯到皇位之争上,当然要尽可能的站在合法的皇位继承人这边,又不要轻易开罪那些候选者。
此事他只是答应了替太子背书,没有管锦衣卫怎么去调查,选择静观其变,有预感的是京城将不再平静。
冬去春来,京城中的融雪已融化,一片片的迎春花开得娇艳,芳草也破土而出,露出鲜绿色的嫩芽。一个冬季缩在屋子里的人们,纷纷赶到野外踏青游玩,红男绿女随处可见。
街市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似比往日还要高亢,相对于松江府辽东等地的日新月异,金陵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迎客楼来了一赤脸汉子,一身的粗布衣衫,穿着草鞋,绑着裹腿,戴着斗笠,背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的走进客栈。
店小二忙赶过来招呼,殷勤地擦拭桌面,一面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一壶茶,两碗肉,八只馒头。”大汉瓮声瓮气的说。
“不来点酒?”店小二疑惑的问道。
“某从来不喝酒。”大汉答道。
看汉子的模样很像红脸关公,膀大腰圆身材健硕,一坛子酒未必够喝,却说什么不会喝酒,看他的衣衫打扮,显然是个没钱的主儿。
故此店小二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转身走了。那汉子浓眉紧缩,目光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店小二的脸色。
他在等人,时辰已经快到了,目光急切的洒向户外,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觅。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倒了一碗茶,咕咚咕咚的几口喝光,用手背一抹嘴巴,抓起一个馒头,三口两口咽进了肚子里,八个馒头两碗肉,短短时间全吃了,拍着桌子喊添茶。
“都第三壶了,不要钱是不是?”店小二心里嘟哝着,拎着水壶懒懒地走过去给他续水。
大汉说道:“茶都没了颜色,换过再续。”
“客官,这水不要钱,茶可是要银子的。”店小二歪着头戏谑地说。
大汉二话不说,从包袱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够不够?”
“够,太够了。”店小二盯着银子满脸笑容,心说我他妈的看走了眼,合着是位财神爷。
赶紧高喊后灶烧开水,换了好茶叶,为大汉拿来上好的细瓷小茶碗。
大汉拦住说道:“不必了,还是粗瓷大碗好使。”
“果然是豪爽汉子。”店小二笑嘻嘻的道,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宦官摇摇摆摆的走进来。
店小二忙笑脸相迎,叫道:“李公公多日不见,今日怎么得空来小店了?”
“难得一个好春日,也出来走走。”李公公说着,扫了一眼店中的客人,一眼瞅见那红脸汉子独坐一桌,便走过去坐下来,“给我切一斤猪耳朵,包好。”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转身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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