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凶手’顾画也以被开除的下场远离了这所学校,消失在学生群体中,没人知道她离开后是否又上学了,弱小的存在感给戚与寒的调查工作增加了点麻烦。
幸好,戚与寒从门卫大叔口中得知,自12月以来顾画基本保持着两三天一个频率的次数会过来学校。
“顾画家里太惨了,小女娃也是苦的很又要上学又要照顾家里,要不是张老师帮忙怕是连学都没的上。”
门卫大叔认识顾画更是对她有好感,虽然知道她因为做错事被学校开除,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但还是在顾画的央求下偷偷放她进去。
被学校开除对于一个学生来说那是极度羞耻和丢脸的事情,更别提顾画还是个好学生,性格怯弱胆小,她该是一辈子都没脸再进来才对。
能够让她三番四次冒险进来找人,只怕是有很重要的原因,肯定不是给张老师送吃的那么简单。
戚与寒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只有因为‘钱 ’了。
能够为了钱放弃大好的未来和名声,也能够为了钱踏入她永远也不敢进入的地方。
“听说高三教学楼那边有人跳楼啦!”
“我去,这也太劲爆了,快过去看看。”
戚与寒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听到这事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两名男生一起朝高三教学楼去。
高三教学楼天台上,一道身影坐在最高处,黑色的长发被冷风吹起胡乱的拍打在苍白的脸颊上,顾画两眼失神,沉浸在情绪的痛苦中,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和寒冷。
天台门被打开,张老师急匆匆地跑出来,冰冷的冬日下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气息不稳的喊着,“顾画!!!!”
声嘶力竭的喊声拉回了顾画,她慢吞吞的抬起头,见到是张老师,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水光泛起转眼却又恢复一片死寂。
张老师扯着嗓子大喊,生怕顾画一个想不开跳下去,“顾画,你别冲动,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老师,老师会帮你的。”
顾画摇头,“老师,你帮不了我的。”
没人能帮的了她,她已经毁了,她的未来,她的弟弟,还有她的人生。
“顾画!!别这样!!”张老师顶着狂风,不顾嗓子的疼痛继续劝道:“你不说就真的没人帮你,你告诉老师,大家都会给你想办法的好吗?”
此时教导主任晃着大肚腩赶到,最近学校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身心疲惫,却还是要强撑着一起劝,“顾画同学你冷静点,别轻生啊!”
反正先把人劝下来,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顾画喃喃自语,“想办法?想办法有用吗?没用的,根本就没用的......”
说着两行热泪一滚,她回忆起短暂的17年人生是那么痛苦又绝望,凄厉的嘶喊,“我努力了,我一直都很努力了,但是根本就没用啊!!!!”
“我只是想要家人都在,好好的生活为什么会那么难,为什么要骗我!!!”
顾画仰着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神情恍惚的质问着,“为什么要骗我...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啊!!!!!”
惊慌不已的教导主任脸上豆大的汗不停的滴落,学校要真出了学生跳楼自杀的新闻,那他这个教导主任也做到头了,平日里只会喝茶的大脑高速运转,精准的抓到了重点,“告诉我们是谁骗了你,学校帮你做主,你可千万要冷静,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你家里人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做!!!”
站在最高处的顾画缓慢的转过头,亲人是她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人,她一直渴求美好的家庭也一直为之努力,想到这她流泪的双眼里亮起微弱的光芒,“真的吗?”
这句话很轻,在咆哮的风中根本没人能听得见,但张老师仿佛能够看到顾画颤巍巍伸出的那双求救的手,再一次的大喊,“真的!!!!”
喊完这句话喉咙似是完成了使命,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感,张老师忍着疼,死死的盯着顾画等待她的回应。
等戚与寒赶到时,高三教学楼下已经围的水泄不通,有学生认出站在天台上的人是顾画,顿时议论纷纷。
“顾画要跳楼,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觉得愧疚,所以才想不开。”
“就因为照片的事情就闹着自杀,太不可理喻了。”
“是不是要叫警察啊!人要真跳下来可怎么办?”
学生们对顾画唯一的印象也就一个月多前的照片事情,对于她骤然出现闹着跳楼的行为满是不解和疑惑,但多数学生还是担心她真的会想不开,已经有人想着回班上去拿手机叫救护车。
虽说心里有猜测,但想法被验证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戚与寒仰视着坐在天台上双腿在外的顾画,有些事情不用问已经呼之欲出。
能够让一个性格怯弱、安静的女孩做出跳楼的行为,那肯定是被逼到没办法了。
“圆圆,你说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告诉空青啊!”
“要说你说去,我才不信她真的会跳下来。”
“可是,她好像真的会跳下来......”
“你觉得空青会有空搭理她吗?现在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再管顾画,反正本来就是耍她玩的,谁让她当真了。”
“可是谁让你刚才和顾画说......”
旁边两个女生的争吵一下子让戚与寒转过头,他大步走了过去,目光冰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女生被他渗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声色厉茬的反问,“你管我们在说什么。”
戚与寒声线冷冽,“你们不说,那顾画跳楼就是和你们有关,和我一起去见老师。”
其中一个女生本就害怕顾画真跳下来到时候会和她们两个扯上关系,现在更是瑟瑟索索道:“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就是开了句玩笑,谁知道她、她居然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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