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军听令,杀人!给本宫杀光所有人!!”
高台王座上头皮黏连在一起的可怖人形,或者说太后,竟未死,甚至即便被烧毁了整张脸,还能说话。
命令落下的下一刻,僵立在殿外的药人军冲向大殿,可却有胆小怕死的太监提前关上大殿门拴上,只放了几个药人进来,温唐等人见到二话不说上前挡住。
周围的人离开,沈澈这才看到就在自己不远处的陆云卿,刚向她走去没几步,却只觉得天旋地转,持刀撑着半跪在地。
“沈澈!”
陆云卿顾不得被地面擦得鲜血淋漓的脚踝,一瘸一拐地上前扶住了他,杏眸落在他苍白无色的面庞上,嘴唇轻颤,正要召黑玉鸟而来,却看到沈澈忽然抓住她的手,眼神无比认真:“我为你开一条路,东宫有暗道,只要找到,你就能平安离开。”
“你在说什么胡话?!”
陆云卿顿时气笑了,一把挣脱开他的手,放在唇间吹响。
奇异的哨声淹没在混战中,却通过奇异频率被停在密牢外的黑玉鸟们收到,振翅直往仁寿殿飞来。
“黑玉鸟?”
沈澈看到陆云卿的动作,立刻想到了黑玉鸟,可就凭他送给陆云卿的那几只黑玉鸟,在成千上万的药人军面前能有什么用?
不等沈澈想清楚,门外的砸门声和背后的交战声忽然停了。
陆云卿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李秋来笑眯眯地站在太后身侧,眼神温柔地看着太后,一只血手却从其心脏下方三寸透出,手中还抓着一只正在扭动的虫子。
药人蛊。
这,才是太后不死的根本。
陆云卿看到这一幕,所有思路瞬间清晰。
原来,太后竟也是药人!
太后为了长生不死,将自己炼成了药人,又或者说,一个还具有神智的半药人。那方才沈澈洒下的粉末,是针对的药人的毒?
这毒,是定北侯给他的,源头便是李秋来。李秋来一早就知道太后是药人,极难杀死,因此才设下这环环相扣的一局,最终完成绝杀!
李秋来抽出血手,将手里的虫子随意捏死,丢在一旁,笑呵呵地道:“药毒腐骨,是奴才亲手为娘娘准备的,您还喜欢吗?”
“李……秋……来……”
太后焦黑血痂下的双眼死死瞪视着李秋来,失去了药人蛊,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眼中只剩下弥留之际的不甘和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从小侍奉她的李秋来,忠心于她六十年的李秋来,会背叛她?!
“太后是想知道,为何奴才会判了您吗?”
李秋来笑了笑,拿下脸上的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声音也不复尖细,而是低沉而浑厚,“因为眹,还想多陪陪爱妃,眹的夏家陵墓,只能便宜一个太监进去躺着了。”
温唐等老臣看到王座上拿下面具的男人的脸,个个大惊失色,仿佛看到了妖怪,身子却是不听使唤,齐齐跪下大声喊道:“微臣,拜见先皇!”
“拜见先皇!”
“先皇显灵!”
“先皇显灵了!”
殿内外的老太监老宫女们个个慌乱,像是被刺激疯了,到处乱喊。
陆云卿与沈澈亦是震惊地看着高台上的男子。
怎么会是先皇?
而且还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比夏寂还要年轻甚多。
这么多年来,先皇没有老?
长生不老?!
陆云卿脑海中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传说,一个被记载在神典中的传说。
“夏……卿!”
看到男人的那张脸,太后双眼立刻被惊骇覆盖,她终于明白李秋来为什么有了异心,为什么会杀她。
可他早该死了,死在三十年前她亲手策划的那场阴谋中!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还如此年轻,就像是……时间停滞在了三十年前。
蓦地,太后好似想到什么,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挣扎着伸出焦黑的手,欲要抓住什么。
夏卿望着已不成人形的妃子,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很冷,却似感叹:“花青红,你这一生造的孽,已经够多了,去吧。”
听到这一句,太后手臂无力垂落,泛着狠色的双目渐渐黯淡。
她控制大夏皇室三十年,享尽荣华富贵,生杀大权,可却没想到,她终其一生都想寻找的东西,竟然就在那个已经“死去”的先皇身上。
“雪胎丹。”
寂静的宫殿中,陡然响起一声低柔的轻叹。
噗嗤。
纤纤素手仿若天地间最锋利的刃,从夏卿背后穿透,带出一蓬血迹,落在太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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