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看到来人,李鸢惊讶得两眼微微瞪大,这几日她和夏无宇为了不给陆云卿添麻烦,一直都窝在自己小院子里安胎,最多只去小院外不远处的小花园逛逛,还真不知道夏府现在变得如此热闹。
萧寒三人看到李鸢夫妇也是微惊,忙不迭地上来见礼,齐声道:“拜见五皇子殿下。”
“闲礼就免了吧。”
夏无宇无奈地摆了摆手,微微让开身位,“我现在只是客栈老板,可不是什么皇子。”
萧寒闻言看了眼夏无宇身边的李鸢,顿时领会其意思,哈哈一笑,真心赞道:“五殿下真是洒脱。”
屋内的低气压明显,四人没聊什么闲话,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陆云卿身上。
“萧大人。”
陆云卿起身盈盈一拜,吓得萧寒后退了一步,展颜笑道:“这两日在夏府可还安适?我本不该打扰,奈何府里出了些事,今日请您过来,是专门破案的。”
“破案?!”
萧寒顿时一惊,神色竟比站在一旁的于海还紧张几分,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可还好?可曾受伤?”
陆云卿闻言微怔,萧寒这般态度着实古怪。
谁知,还有更古怪的。
“你放心,大哥肯定帮你!”
夏元琛紧接着说了一句打包票的话,措辞不甚清晰,听得众人心里嘀咕起来。
大哥?是你夏元琛的大哥,还是……阁主的?
陆云卿听到这句不清不楚的话,才忽然意识到,萧寒还有一层是景王义子的身份,嘴唇微微一抿,便将情绪很好收敛起来,“萧大哥破案无数,您愿意帮忙,再好不过。”
是萧大哥,不是大哥。
外患未除,她可腾不出精力去处理她那段空白的父女关系。
萧寒听到陆云卿十分客气的称呼,倒也称不上失望,甚至还挺高兴的,至少里面还有“大哥”两个字不是?
义父和云卿的这段纠葛,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他能帮上忙的,也只有眼前事了。
接下来,于海将昨夜发生之事,完完整整地说给萧寒听。萧寒听得异常认真,其他人则是神情各异。
李鸢和夏无宇也还算专注,似乎是想为此事出一分力;阿一和夏元琛也在听,只是阿一怎么越听,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跑到沈澈旁边去了?
沈珞则是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来此处的作用;至于季情,却是神游物外,两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云卿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单手撑着侧脸,指尖掖过眼尾,思绪翻腾。
这一圈人力,精通易容术的只有一个人,答案显而易见。
陆云卿深深看了眼还在出神的季情,平淡地移过视线。
萧寒听完来龙去脉,顿时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面色凝重起来,一言不发地自书房里里外外仔细探查一遍,最后似乎得出了结论,胸有成竹地折过身,说道:“虽没有十分把握,我有些头绪了,云卿,你可要先听上一听?”
陆云卿微微颔首,“云卿正一头雾水呢,还请萧大哥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
萧寒没有在意陆云卿客气疏远的态度,沉吟片刻,开口道:“云卿,你将东院的客人全都请来,倒也并非毫无头绪,昨夜偷窃铜人之人,极有可能就在东院。”
此话一出,李鸢两眼微瞪,下意识看向右手边的季情,随后又觉得不妥,迅速移开视线,落到沈珞身上。
她和夫君昨晚一直在一起,当然没可能。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愿怀疑季情。
季情回过神来亦是露出惊色,神态反应十分自然,很像是对此不知情的旁客,沈珞的反应则要大得多了,当即惊呼起来。
“萧大人是怀疑我偷东西?”
沈珞直跳脚,脸色又气又急,声音都因为恐慌变得尖细,“怎么可能是我?我为当年之事每日劳心劳力,赔罪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继续得罪弟媳,再说那什么铜人看上去也不是值钱的东西,我偷了干嘛?!”
萧寒只当是没听到沈珞这番愚蠢的自我澄清,若非他早就锁定了偷窃之人,沈珞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真是令人误会。
见沈珞红着脸还要继续聒噪,沈澈看不下去了,冷声一句“安静”,让沈珞暂时闭嘴。
萧寒继续分析起来,“听于海所言,这间书房勉强也算是止云阁内的机关重地,即便弄到了信使令牌,没有正确的暗语通过层层把守,不可能畅通无阻地进来此地安然离开。
我也已经询问过昨夜看守此地的精锐,昨夜贼人的确对上了暗语,这才致使他们放松警惕,酿下大祸。”
萧寒语气微凛,“所以,昨夜易容成死者的贼人,定是对止云阁内里运转十分熟悉,甚至曾在止云阁任职之人!”
话到此处,萧寒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珞,“一开始,我怀疑是沈珞郡主动的手,毕竟这几日出入书房最多的就是她,有的是机会记下细节……可这样一来,有一点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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