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李常笑北上。
根据卦象显示,孙仁的家眷被崔道安置在南郡的治所,江陵。
崔道平日没有亏待他们,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日常事宜也有专人伺候,唯独少了自由。
只是,一旦崔道起兵谋反,或者孙仁失去帝心,这批留在江陵的孙氏族人,将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李常笑思虑再三,决定先把他们救走。
……
琅琊郡,莒州。
孙仁手持天子金令,不顾在场官员求情,先后处决了十余位郡府臣子和县邑官员。
事了,他脱下官袍,换上布衣,命仆从带着犯官头颅,进入暴民藏匿的山中。
几经周折,终于见到了暴民的首领,樊且。
孙仁表明身份,出言安抚,以诚交心。
最终成功说服暴民头目自首,其余者皆不究。
一场规模不小的动乱,至此消弭。
临行之前,孙仁再度巡视琅琊全郡。
途经海曲,平反了一桩冤案。
吕氏本是海曲县的一名富户,家中仅有一独子,担任县吏,却被县令误判,含冤而死。
她听闻丞相亲临,拦轿鸣冤。
孙仁听明前因后果,下令重审卷宗,核查律法。
确认吕氏属实,替其子平冤昭雪。
而县令则被罚俸三年,不得升迁。
做完这些,孙仁连夜离去,深藏功与名。
吕氏心怀感激,当即散尽百万家财,分施于民。
百姓得到好处,对孙仁也感恩戴德起来,尤其佩服其清正廉明,纷纷称作“孙青天”。
巡视完城邑,孙仁踏上归途。
倘若李常笑在此,定会感慨:“不愧是老友,直接将两场起义消弭。”
……
过了半个月。
李常笑抵达江陵。
江陵湖网密布,四通八达,易守难攻,曾经作为楚国国都百余载。
李常笑牵着白马,在城外停住。
他目露金光,扫视着江陵城方圆百里。
最终,视线落在江陵城郊的一片小山。
说是山,最高不过百米,最低仅有四十余米。
远远望去,山岭纵岭八道,蜿蜒若游龙,薄薄的云雾下沉聚拢,别有一番奇异。
“八岭山,汇聚荆楚灵运。”
李常笑微微颔首,称赞道,“是个适合建都的地方。孙仁的家眷,就在这。”
旋即,他拍拍白马的背。
“老马,走了。”
“嘶!”
……
很快,一人一马横跨田垄,迅速疾驰。
莫约行了十余里,面前出现一座府邸,牌匾未写字迹,但装饰极其华丽,府外还有四名彪形大汉坐镇。
每位都有九尺身材,皮肤黝黑,宛若铁塔般结实。
面相凶悍,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李常笑拉着白马,缓缓走去。
为首的大汉正欲出声。
只见李常笑袖袍挥动,内力凝聚成指,隔空点出,直接落在窍穴处。
噗通!
四道身影同时倒下。
李常笑并未急着上前,而是缓缓伸出袖袍。
强烈的罡风从平地升起,愈来愈大,最终凝聚成一道十丈高度,席卷万物的飓风。
“哗啦”“哗啦”
狂暴的风冲破府门,紧接着便听到里面传来密密麻麻的哀嚎。
“啊!”
“什么东西!”
而后,数十名铜甲士卒,直接被狂风带起,卷到了天边。
他们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腹中翻腾,抵达最高处之后,支撑的风力消失,整个身子仿佛流星坠地般,沉沉落下。
砰!砰!砰!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隔着甲胄,将他们震死当场,七孔出血。
这时,府邸深处传来一道怒吼。
“大胆!!”
李常笑坐在马背上,神色平淡。
下一秒,一名穿着银甲的男子,手握一把利剑,踏空而出。
整个人的周身,有股无形的屏障,将逼近的狂风吹散。
李常笑懒洋洋地伸出手,鼻尖深吸。
霎时间,方才还使天地失色的飓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此,银甲男子眼底的警惕之色更浓。
面前这不露深浅,平淡似水的青年,绝对不简单!
他抓紧佩剑,色厉内荏,喝道。
“里面乃丞相家眷,本将奉武陵侯之命镇守于此。你这小辈,莫要自误!”
“无需多言,且看能否拦我便是。”
李常笑抬起头,语气平淡,看了银甲男子一眼。
这一眼,仿佛来自深渊的凝视。
明明什么都没做。
就让银甲男子觉得心神失守,连灵魂都在颤抖,深入骨髓的恐惧油然滋生,像是坠入冰山地狱。
“不好。”
神魂震颤,强烈的痛感使银甲男子清醒。
他看向李常笑的目光,满是忌惮。
究竟是什么层次的高手,一个眼神就这么可怕,而且年轻得过分了。
神仙?
念头闪过,很快被银甲男子自己否定。
怎么可能。
似乎重拾了勇气,他举起手中的剑,浑厚的内力附着剑身,爆发出一道璀璨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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