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鹏宗一众修士再一次被他们的宗主坑了一把,再一次茫然的茫然,愤怒的愤怒。
然而这一次,愤怒的人又多了几个。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已经在不是自己选择下,进了又一宗,除了带着一身被自己人弄出的伤去和又一宗的修士拼命,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九鹏宗修士忽然发现一个重要问题,他们想找又一宗修士拼命,但是又一宗的人呢?
“余师叔,这是哪里?”
有弟子忍不住问道。
余昇摇头,他又哪里知道。
又一宗的确还在炼筑中,草木众多,却不像现在他们所见到的一般,周围除了树就是草,除了草就是树,没有又一宗的修士,也没有他们要救的江尺让。
但是方才他们明明已经看到了在又一宗的山门内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灵筑,那灵筑在苍翠和冰雪中,露出飞檐翘角和部分筑身。
虽然并没有看到全貌,但是仅凭这般远距离的目视,九鹏宗的修士无一不在心中羡慕嫉妒,他们九鹏宗立宗百多年,可是宗内灵筑却是远远比不上又一宗这样一个刚刚立宗且只有十来名修士的小破宗门。
哦,破这个字已经不适合又一宗了,更适合他们九鹏宗才对。
余昇其实一看到那座灵筑的时候,心里就升起了疑惑,是谁为又一宗炼筑灵筑的?
难道又一宗那两名筑基修士是炼筑师?
可是以余昇对灵筑并不深的造诣,和很普通的眼力去看,那样的灵筑并不是筑基修士能炼筑的。
即便是结丹修士也未必能炼筑出那般威势赫赫与精巧绝伦完美结合的灵筑。
这样的灵筑,他似乎只在缘何寺看到过几座相似的,连初萤派的灵筑都无法与之相比,甚至远远及不上。
初萤派是北朗月山脉唯一一个算得上中等门派的宗门,其门内有三位结丹修士,其中一位还是结丹后期修为,说不定哪一日就进阶元婴期了。
可是初萤派中的灵筑虽然也不错,其中他们的藏书阁和宗主殿据说是十多年前请一位有名的结丹期炼筑师炼筑的,用的都是上品或者中品灵筑材料。
可是在余昇眼中,初萤派的藏书阁无论从威势还是韵味上,似乎都比不了又一宗这座将将露出个一角半檐的灵筑。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又一宗又使出了其他手段。
所以当时注意到这一点的余昇,便准备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问的对象自然他一直追随着的宗主江焘。
只是就是在他准备问的时候,宗主先来了一招山模大掳人,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问话。
然后他站在山模幻化而成的山坡上,站得高看得远,因此他将又一宗那半露不露的灵筑看的更加清晰了些许。
也因此,他更怀疑自己的眼力了。
不过就在余昇再一次想要问,也算是提醒自家宗主的时候,他们的少宗主呼救了,然后他们宗主就……
余昇脑中快速掠过方才那短短一柱香时间内发生的事后,在心中长长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人家是早已有准备,埋了一个幻阵大坑等着他们踩,而他们的宗主却是等不及的拉着他们这十多个自己人连跑带爬的跳了进来。
余昇想要偷偷去瞄一下乔覃的脸色,也不知此番出去,刘副宗主会如何看待宗主,只希望老祖宗赶快出关。
余昇这般想着,便转头去看乔覃,这一看,他愣住了。
方才,就在方才,两息,不,三息不到,乔覃就在他右手边,他还记得他板着一张脸,那脸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水来,倒是对旁边的炼气弟子态度还算和蔼,带着他们一起找出路。
可是现在人怎么不见了。
下一瞬,余昇发现不仅乔覃人不见了,宗主也不见了,其他炼气修士也没了踪影。
这偌大的看不到出路的丛林中,竟然在几息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而他,竟然不知道宗主和其他同伴是如何消失的。
当然,此刻和余昇面临同样情况的并不止他一人,几乎所有的九鹏宗修士都是如此。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两个人是例外。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鹏宗宗主江焘,和与他不对付的乔覃。
至于这个意外是如何发生的,倒并不是江焘和乔覃在阵法启动时,忽然清醒透彻起来,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宗门内部矛盾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共同对付外敌,也就是又一宗,所以才手拉手没有被阵法分开。
“哎……香香,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此刻,又一宗一众修士,包括最小的朱衡,都进入了余昇所看到的那栋若隐若现的灵筑中。
这栋灵筑便是又一阁。
是云况最先炼筑的,算是昨日刚刚炼筑成功,用的是又一宗现有的最好灵筑材料,因为炼筑了这座又一阁,云况告诉秦又,他耗神太过,所以得闭关一个月恢复精神,一个月后才能继续炼筑灵筑。
好吧,秦又现在知道他的半年时间是如何算出来的。
又一阁有三层,以秦又他们购买的材料,也只够炼筑三层,秦又的想法是九层,九九归一嘛!
不过材料不够也没办法,而且云况说层数越高,灵筑材料品级也得越高,否则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注意是他,是云况自己要求达到的效果,而不是秦又也不是又一宗其他人的要求。
“一座九层的灵筑,如果只是差强人意,那不如一座三层勉强能看的灵筑。”
好吧,那就先炼筑一座三层的吧,只是当时秦又很想问问面前那位清冷矜贵的云况真人,差强人意和勉强能看,这两个词的区别在哪里?
不过为了又一宗剩下的那些灵筑,为了又一阁三层以上那六层灵筑,她忍了。
现在云况仍然在秦又他们刚到寒月峰看到他时,他所在的那棵巨树下恢复打坐,不过可能为了避免被打扰,这次他打坐的位置是巨树的背面,从又一宗山门处是看不到他的。
树下打坐的云况,正好和树上表现出自闭但是一顿饭也舍不得落下的雷鸣鸟组成了又一宗编外人兽组合。
秦又和一众又一宗修士现在则都在又一阁三层盯着阵眼符。
所谓阵眼符,顾名思义,为阵中之眼,可观阵中一切事,于最细微之处亦可一尘不落的收入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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