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虚殿对于古墨尘来说,恐怕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片刻时间,骑马而来的一品官员到了殿门偌大的石台空地外。
待到一刻钟后,百官才爬上石梯而来,禁军护卫队驻守天山石梯,而爬上来的多数文官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在灵虚殿守着的侍卫见众人已到,将早已准备好的清瓷碗端上,将茶壶收好后便退到旁侧。
白明沧与商明洗下马,互相不爽的看了一眼,随即礼部尚书问道守殿侍卫,“皇上可是进去灵虚殿了?”
“回禀大人,方才进去。”
如此一答,亦不知明德皇帝在灵虚殿中做什么,想来应是在参拜先人。
半晌后,灵虚殿中人快到了吉时才出大殿门,只见穿着龙袍的老人面色颇为憔悴。
百官此刻缓过气,弓身拜见,“臣等参见皇上。”
“都平身。”
“谢皇上。”
明德皇帝看向下方某一官员,“月爱卿。”
“臣在。”站出来的正是礼部尚书月修竹。
“可是到了吉时?”
月修竹禀报,“回皇上,吉时将到,钦天监文丘大人已在祭坛下等候。”
“嗯。”
百官有序站着,祭坛四周打鼓声响彻云霄。
白灵渊走到百官最前方,宽大的衣袖下,掐指算了算时辰,礼部尚书口中所说的吉时应是在半刻钟后,午时三刻。
不知这古代的祭祀可是与上古时期的祭祀一般。
单看这祭坛建造成环形,像极了巫术中的八卦图阵,而祭坛,便是阴阳二极汇聚点。
思来,天启王朝为何祭祀的日子是三年一度,唯有三年一个周期,才能让天地之气合而为一,灵虚殿内供奉的应是灵牌。
已故的人身归阴间,六月初六至阳,与阴气交汇,在这般磁场中,祭祀易通灵。
不知是何人精心布置下此阵法,就连她这个原巫术世家唯一传人都不得不赞叹。
不过看灵虚殿木材材质存在的时间,应仅有数百年。
布阵手法是上古时期手法,若是布阵此人还在,在巫术这方面,说不定还可探讨请教一翻,古人凝聚的智慧亦是神秘。
这祭祀过程与巫术祭祀所差不多,毕竟自己学巫术医药多年,祭祀也算是巫术中的一部分。
日头盛时,钦天监将手中香纸烧在祭坛下石梯第一阶,礼部尚书将纸钱烧在灵虚殿门方鼎下。
“时辰到。”
在灵虚殿四足方鼎前,明德皇帝走上搭好的四五阶木梯,将手中香火供于其中,虔诚拜了三拜。
而后在旁边太监的搀扶下走下来木梯。
站直身子后,又弓身朝着方鼎三拜,百官见此,亦是下跪。
随即祭坛下的钦天监宣道,“吾皇礼毕,请天女。”
百官起身,“天女通晓,福泽天启,日月更替,恒古不变。”
平日这些官员未有如此礼节,白灵渊由衷的感受到,在这个王朝,神权的重要性。
天女在他们心中,应是用来连接天地间的介质般的存在,唯有在祭祀这一刻,众人才会将身份暂时放下,完完全全信神祈福。
白灵渊缓步走上石梯,红色云纹素白长袍在石梯上拖沓散开,宽大绣袍亦因走动泛起褶皱。
墨发倾泄束在脑后,女子背影逐渐走上祭坛大理石梯。
在金色阳光下散发出风华卓然的气质,那身祭服套在其身上,仿若天生就该身处于最高位般。
她逐步走近祭坛,见铁桌上瓷盘碗中摆放着米,酒,鸡血。而正中位置放着莲花玉盘,以及放在尊盘后的九龙虚毋圆鼎。
明德皇帝方才在灵虚殿门前祭天用以方鼎,而此刻祭坛祭天便是圆鼎。
方鼎祭地,圆鼎祭天,果真与她看到的没错。
既然都是祭祀,就用她学的巫术祭祀来行此祭礼。
抬眸望向阳光闪耀的天空中,唇瓣轻启。
祭坛下方众官员只听见空中传来女子清冷,没有任何情绪的威严声音。
“吾今祭祀,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天道伦常,分为阴阳,判为四时,列为五行。
日月运行,昼夜交替,山川高下,万物枯荣,神佑天启,愿享福泽。”
钦天监在祭坛下方听此,面露惊讶,旁边礼部尚书月修竹以为坏了规矩欲提醒阻止,旁边钦天监便阻止了下来。
百官此刻闻言,多数亦是有些疑惑,在祭祀的礼节中,并未有此一说。
白灵渊正色,祭祀于她来说,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之事,众然是身在异世,亦是马虎不得。
不管怎么说,到了这种场合,就是她的主场。
将米洒于酒碗中,香火点燃,酒燃起,再灌以鸡血浇灭,拿起瓷碗自佛连尊盘缓缓将鲜红的酒液倒下,动作熟稔一气呵成。
再将衣袖中用来占卜的龟甲铜钱拿出,祭坛高悬,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算了一卦。
上九,六三,丰卦,泰象,观微六四,祸患暗藏。
思来此卦象应是与前些日子多看见的妖星有关,只是暗藏的祸患应还未到浮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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