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用早膳时,古墨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羹汤。
良久,才响起男子略带嘶哑的声音。
“我送你的令牌,可还在?”
白灵渊将手中银筷放下,从怀中拿出一块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牌。
金牌墨色的流苏点缀,她浅答道,“日日带在身上。”
红衣男子见了那金色令牌,眸色才安定些。
“嗯。”
白灵渊将金牌收好,想来今日为何古墨尘如此反常。
难道他真的在怀疑什么,所以才会特意让她将金牌拿出来看。
无心吃饭,右眼不知道怎的,突突跳动了两下。
她随意吃了两口菜,觉得没什么胃口,吃完饭后便匆匆离开了东院用膳房。
留下独自一人在吃饭的男子。
古墨尘目光定定望着那走出去的女子身影。
白灵渊朝着东院寝房走去,直到到了花园外,也没有见到连翘的影子。
想来,方才自己在吃饭时蒙面,古墨尘表面上没有问什么,说不定暗地里将连翘传去问话了。
活在这里,她莫名觉得心累。
可是一想到要走,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再自己脸上不仅蒙了面纱伪装,每日也还像模像样的敷了些从前在白府时随手做的一些嫩肤冰肌药泥。
正往回廊走着,迎面走来个低头婢女,白灵渊未曾注意,一不小心撞到。
婢女忙行礼跪地认错,“奴婢不是故意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恕罪。”
她见只是个王府中的小丫头,只隐约觉得面生,弯下身子将人扶起。
“无碍,你快起来。”
“谢王妃,谢王妃。”说话丫鬟顺势搭上了白灵渊的手臂,不动声色将手中一张纸条塞到了她手里,随后便恭敬走开。
捏着手心里的纸条,她素眉微瞥。
不动声色将手中纸条紧握在手中衣袖下,快步走回了东院寝房,关上房门。
确定隔墙无人后,才打开刚才那陌生婢女赛给她的纸条。
上面赫然写着两行字,‘身份归位,明日晨时,早作准备。’
看着这两行字,白灵渊素手将纸条放进水壶茶盏中,字条上书写的墨水便在水壶中晕染散开,不识字迹。
这两行字很显然是白明沧命人传来的。
齐王府一向戒备森严,这个婢女不知费了多大周章才混进来,恐怕现在已经出齐王府不敢再多逗留了。
看来白仙乐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将身份换回来,算算日子,白仙乐的容貌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再待下去。
思来,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瓷瓶药粉,看着这个从大婚当日就一直带着的小瓷瓶,白灵渊眸色逐渐变得深沉严肃。
转眼便过了酉时时分。
走出房门,她不伪装带着笑意,见连翘正在院子中照顾花草,便道,“连翘,府中可有什么好酒?”
连翘放下手中修建花草的剪子,恭敬走过来。
“王妃今日想喝酒吗?”
白灵渊点头,“在府中待了这么久,喝点酒消磨消磨时间。”
连翘听此便道,“奴婢记得在北院酒窖中,还养着些酒,酒是好酒,倒是极少见王爷喝,不如奴婢帮王妃去拿?”
古墨尘珍藏的酒,她倒是没喝过,自己前世酒量可是千杯不醉,也不知这一世,这具身体的酒量怎么样。
思及此,示意连翘道,“嗯,好。”
连翘得了命令便退了下去。
北院。
古墨尘听了来人的禀报,皱眉问道,“她要喝酒?”
跪在地上的连翘恭敬道,“正是,王妃特命奴婢来拿好酒。”
良久,居高临下的男子才道,“酒窖里确还有几坛好酒,你给王妃都拿去。”
“是,奴婢这就去。”
东院。
黑纱红服女子静坐在东院凉亭中,鱼儿从凉亭旁的水潭中跃起,似也想回归江河获得自由。
夜幕降临,附近婢女上前将亭子中的八角琉璃灯笼点亮。
夜空中繁星点点,弦月高挂,月色皎洁明亮。
莫祁与连翘抱着怀中三四小坛酒走来,将酒坛放在她身前的石桌上。
“王妃,这是王爷命属下等拿来的,酒窖中还有许多,若是王妃还要,奴婢等再去拿。”
还未将桌上酒坛子打开,她便闻见一阵醉人心脾的酒香,浅笑道,“这么多酒我一个人也喝不完,不如你们去将王爷请来。”
莫祁与连翘对视一眼,道,“属下这便去请王爷。”
“嗯。”
等莫祁走出了东院门,连翘还站在凉亭口。
若是不将连翘支开,接下来的事也不好办。
想来,白灵渊故意打了个冷颤,“连翘,我觉得夜深有些凉,你去房中将披风拿来。”
“是,王妃。”
待将人都支走后,才缓缓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夜色下让人看不清凉亭中女子的动作。
随后端起桌上杯盏清茶,将早已准备好的解药吞入口中,再中和着清茶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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