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晋朝接灵柩的队伍,靳准重新回到大殿坐下。一个宫女刚倒上茶水,靳明进来禀报:“赵王,凉州名将北宫纯。身在我朝心在晋。他趁我朝内乱之际,在东宫构筑堡垒,号召汉人暴乱。”
“北宫纯前几年投降我汉国,这是看到我朝现在混乱,想趁火打劫搞点儿事。”靳准问靳明:“有多少人响应北宫纯?”
“一部分匈奴人,还有一些羯人、羌人,也就是几百人。北宫纯本来打算号召那些在平阳的汉人,可是没多少汉人支持他。”靳明说道。靳准哈哈大笑:“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就想称王称霸,不自量力。靳康,你带一千士兵去东宫,灭了北宫纯!”
“得令!”在下面待命的靳康答应着,召集军队去了。
三天以后,靳康回来复命:“禀报赵王,当臣赶到东宫的时候,那些追随北宫纯的人一哄而散。我看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也没有继续追杀。最后只剩下北宫纯一个人,我把他杀了。”
“很好,你下去休息吧!”靳准说道。
镇守长安的中山王刘曜,时刻在关注着汉国的局势。闻知刘粲等刘聪的儿子们被杀,靳准自称汉赵王,刘曜怒不可遏。车骑大将军府,刘曜召集儿子和手下的将领,多次在客厅商议军情。
“靳准作乱,先皇子孙几乎被屠戮殆尽,当下应该怎么办?”刘曜问道。征北将军刘雅说道:“平阳血雨腥风,身在襄国的骠骑大将军石勒,作为汉国的大将,为什么不前来平叛呢?”
“石勒已经起了反心,前些日子陛下还在上林练兵,准备讨伐石勒。或许石勒在等待我们先行动,等到靳准和我们互有伤亡,养精蓄锐的石勒再出来坐收渔人之利。”镇北将军刘策说道。
刘曜的长子、临海王刘俭说道:“父王,我认为两位将军分析的都有道理。所以我们还要观察一下。看看靳准的所作所为,也观察一下石勒的动向。如果冒然行动,得利的一定是石勒。”
“夫君,千万不能放过靳准这个刽子手!”刘曜和儿子、几个将军正在说话,刘曜正妻卜夫人哭哭啼啼来到客厅。刘曜等赶紧站起来,刘曜问道:“夫人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夫君啊,我的婆婆,你的亲娘,还有俭儿的叔叔、你的亲弟弟,都被靳准残忍杀害。臣妾希望夫君不要再犹豫不决,马上派将士前往平阳,彻底消灭靳准和靳氏族人!”卜夫人又说道。
“夫人,请放心。今天和将领们商议之后,我即刻率领将士们发兵平阳。亲人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刘曜说着,让两个宫女把卜夫人劝走了。刘曜继续说道:“这些日子都怪我,我让母亲、弟弟还有胤儿住在平阳王府,为的是平阳王府有人看管。另一个原因,是想解除陛下对我的疑心。想不到,反倒害了这些亲人。胤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是不是还在平阳也弄不清楚。”
刘曜终于下定了出兵平阳的决心。刘曜站起来说道:“征北将军刘雅,镇北将军刘策,你们两个率领本部三万精兵,本王亲率二万精兵,兵分两路,包围平阳,俭儿随同本王一起出征!”
大队人马行至半路,遇到了几十个逃难的人。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刘曜吩咐身边的侍卫:“把这些人叫过来!”
等这些人来到跟前,刘曜一看,原来是太保呼延晏与太傅朱纪!刘曜赶紧下马问道:“呼延大人,朱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看是中山王刘曜,赶紧拱手施礼。呼延晏说道:“王爷,甭提了!靳准大开杀戒那天,我们几个大臣还有家人,总算从平阳逃了出来。但靳准害怕我们前往长安投奔您,就派人四处抓捕我们。所以我们这些人就隐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吃野果,喝泉水,勉强度日。听说王爷要发兵平阳,我们就出来和王爷相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曜吩咐道:“牵两匹马过来,两位大人骑着马,我们一起前往平阳,征讨逆贼靳准!”
“中山王殿下,依臣愚见,现在靳准已经自称汉赵王。虽然他自知实力不济,不敢称帝。但他已经控制了平阳和附近一些地方。陛下的子孙后代基本上被靳准屠戮尽了,所以还是请中山王马上继位上尊号。这样名正言顺征伐靳准,岂不是更好?”呼延晏劝说道。刘曜想了想说道:“也是这个道理,就依大人之言!”
呼延晏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座不怎么高的山丘。他骑着马来到山丘跟前,看到一个路牌,上面写着“赤壁”二字。呼延晏回来说道:“想不到这里也有一个叫赤壁的地方。”
朱纪看了看附近,发现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于是对刘曜说道:“殿下,半路条件简陋,不比皇宫。我们刚走到赤壁,除了周围裸露的岩石,什么也没有。那只能因陋就简了,请殿下端坐在这个石头御座上面,接受群臣的朝贺、参拜,继位称帝!”
刘曜看了看石头,笑了笑,然后面南背北坐在大石头上。呼延晏、朱纪、范隆、刘雅、刘策、刘俭等跪在刘曜面前。朱纪带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陛下洪福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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