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鸯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杀死杀伤了很多敌人。八十一个勇士也不甘示弱、越战越勇,真的是以一当十。石虎和孔苌等将领在不远的高处,紧张地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生死较量。
几乎是转眼之间,就有几百个石虎的士兵死伤。石虎一看不行,就和身边的孔苌耳语了几句。孔苌从高处下来,和指挥冲杀的另一个将领王阳低声说了几句。王阳问道:“车轮战?”
孔苌点点头,又回到了高处。王阳命令身边两个士兵鸣金,和段文鸯激战的几百士兵回来了。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几百士兵,又高举着战刀、长矛冲了上去。段文鸯和八十一个鲜卑勇士,左冲右突,见人就劈就砍。石虎的士兵轮换了好几回了,而这些鲜卑骑兵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更别提去一边休息了。渐渐地,渐渐地,士兵们的体力支撑不住了。有的士兵打着打着,没有被敌人的刀枪砍着,就累得从马上摔了下去。周围石虎的士兵见状,举起手中的长矛,就把这几个鲜卑骑兵戳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段文鸯一看自己的士兵被杀死,一夹马肚子来到这些士兵面前,手中的马槊飞快地扫了几圈,这些士兵就嚎叫着倒地身亡。
不断地有身边的士兵被杀死,即便是负伤的士兵,石虎的士兵蜂拥而至,也不会让这些受伤的士兵活着。段文鸯放眼望去,自己带出来的八十一个士兵,大部分已经被杀死。和自己一样继续奋战的,也不过七八个了。又一阵鸣锣之后,一两百个生力军又冲了上来。不大的功夫,那七八个鲜卑骑兵也被砍杀而死。
段文鸯长叹一声:“弟兄们,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带出富平城,却不能把你们平安带回去!我要替你们报仇雪恨!”
几十个围着段文鸯的士兵,又被段文鸯一阵砍杀,十几个非死即伤,剩下的十几个纷纷后退。突然之间,段文鸯的战马蹲到了地上。段文鸯一看,自己的宝马浑身是汗,嘴里喘着粗气,眼睛半睁半闭。这场激战从辰时战到申时,早已经人困马乏。
几十个士兵手持长矛、战刀又围了上来。段文鸯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马脖子,这匹老马一个激灵腾空而起。段文鸯用手中的马槊,又砍杀了几个身边冲过来的士兵。再要继续冲杀的时候,马槊的槊杆突然断了。段文鸯把手中的半截槊杆朝一个士兵投掷过去,正好击中这个士兵的脑袋,这个士兵被槊杆打死。
段文鸯随手抽出随身的佩剑,想继续战斗。这时石虎和孔苌、王阳来到包围圈外面,看着满身是伤的段文鸯,石虎说道:“我是羯人,兄长是鲜卑人。虽然我们不是同根同族,但都是胡人。我早就盼望能和二位兄长共图大业。现在机会就在面前,老天没有违背我的心愿,让我们弟兄以这种方式在战场上相见。兄长的士卒都已经为你而死,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呢?放下武器吧!”
段文鸯高声骂道:“几百年来,中原朝廷让我们胡人内迁,过上了安定的日子。可你们呢,趁火打劫,反叛朝廷,攻占洛阳,杀戮无辜,自立为王。你石季龙早就该死了!我兄长不听我的主意,才使你们越来越猖狂!我情愿去死,也不当你的俘虏!”
说完,段文鸯催马想继续战斗。战马已经站不起来了,原来战马已经累死了。段文鸯下马,举着手中的佩剑,继续砍杀围上来的敌人。又是几十个手持盾牌,手拿战刀的士兵冲了上来。段文鸯砍杀了几个,手中的佩剑从手中滑落,人也躺到了地上。
这群士兵一看段文鸯手中没有了兵器,又在地上躺着,冲上来就把段文鸯摁住,有个士兵拿过来一根绳子,反绑了段文鸯。石虎过来,喝退这些士兵,还亲自给段文鸯松绑。石虎说道:“兄长是我最敬佩的鲜卑勇士,你们怎么敢把我段兄长捆绑住?”
城楼上的段匹磾、邵缉等人看到段文鸯被俘,大惊失色。几个人赶紧从城楼上下来,商议对策。段匹磾说道:“我辽西鲜卑段部世代享受朝廷的封赏,世代沐浴皇恩。现在我们已经回天乏术,不能都被石虎抓了俘虏。我生是朝廷人,死是朝廷鬼。我准备一个人回归江南朝廷,如果有人愿意同行,我求之不得!前几天朝廷派来的使者王英还在驿馆,我和王英大人同回建康。”
邵续弟弟邵洎说道:“段大人,我哥哥把富平交给你,是对你的极大信任。现在富平即将被攻破,你却想逃往江南,不是很好吧?现在石虎大兵压境,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不如我们整理一下厌次和富平城的户籍账册和赋税明细,一起投降中山公吧!”
段匹磾想了想,弟弟已经被俘。想投奔江南又被邵洎阻挡,于是斥责道:“你哥哥守卫富平多年,深受富平百姓爱戴。你不能遵循你哥哥的志向也就罢了。还威胁我不能回归江南朝廷。不但如此,你竟然胆大包天要把天子的使者扣押起来,想送给石虎当见面礼。我虽是胡人,也没听说过有你这么恬不知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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