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没立刻去查马四。
她又回到了春花楼牡丹的卧室。卧室在后院,一个独立但很小的房间。
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但除了姹紫嫣红的各色裙子外,居然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个发簪都没有。
她转头问桃红。
“没有吗?”桃红忙从床底拖了个箱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她一脸的吃惊,“本、本来这里有四百两银票和一些客人赏的首饰的,没有了。”
“可这里没人来过啊。”
宁宴蹲在箱子前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我、我没有拿,真的。”桃红急得哭了。
宁宴拍了拍她的肩,“牡丹姑娘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桃红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也不出门,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宁宴又问桃红牡丹和谁结仇。
桃红说,牡丹虽脾气有点霸道,但也没和别人结仇,要真说有,那就是青枝姑娘了。
“青枝姑娘一来就抢了牡丹姐不少的老客,牡丹姐很不喜欢她。”
“她还有哪些相好的客人,或者和哪个客人关系最好?”宁宴边问边记。
桃红掰着手指开始数,“马总兵,张二爷,许四爷还有个叫金树的屠夫,来找过牡丹姐几次。他每次来都不给钱,而且时间最久。”
没想到马四也是牡丹的客人。
宁宴问了金树的地址,桃红回道:“就城东菜市,去了就看到了,一个个子特别高,脸圆溜溜的大胖子。”
“哦,对了。金树今天还来过,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站了一会儿掉头就走了。”
宁宴查了一圈,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就回了张府。
张兴本一家人正等着她,张荷婷嘀嘀咕咕说话,但不敢再像从前那样直接开口骂人。
“怎么样,你心里有没有判断了?”张兴本今天跟了宁宴大半天,他对宁宴已有了很大的信心。
宁宴颔首道:“从目前掌握的信息和线索看,我认为二少爷是被人陷害的。”
张兴本眼睛一亮,这个结论从他们眼中看是理所当然,可从证据角度出发,可太难证明了。
“还要你说,我们都知道。”张荷婷道。
宁宴忽然看向对方,冷声道:“张小姐什么都知道,不如你去查?”
“你!”张荷婷气得脸通红,张兴本大喝一声,“这里没你的事,滚回房里去。”
张荷婷气得跺脚。
“快说,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张兴本道。
“案发现场太整洁了。二爷昨夜醉酒回去,两人又吵了架,不但如此,他还要了茶水,中间吐了两回。”
这样一番折腾,房间不可能这么整洁,可她看到的,除了床铺是乱的,其他地方都像没住人。
“所以,你是觉得是有人进来,杀了人后收拾过?”
宁宴颔首。
“那凶手呢?你可有判断?”
“目前不好说,案发现场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张兴本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明天我打算先去见一见马四,还请张老爷带路。”
张兴本一愣,眼里露出惊恐之色,他结结巴巴地道:“去军营见?”
如果有别的地方那更好了。
张兴本夫妻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畏缩的表情,好一会儿张兴本豁出去地道:“行,明天我陪你去。”
宁宴没再多说,回了她们住的小院。
随后张夫人就让人送了丰盛的晚饭和茶果点心来,柳叶和柳占两个人急得在家团团转。
宁宴安慰了很久,两个人才平复下来。
“明天我陪你去。”柳占低声道,“军中的事和外面不一样,裴总兵也好马四也好,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
宁宴没反对。
第二天朝日刚升,乾潭总兵大营内,兵士们正在操练,喊声震天。
一侧的总兵军帐内,裴延皱着眉头签着文书,皱眉道:“跟着的人怎么说?”
“那姑娘正在查案,昨天忙了一天,属下看今天可能还是不会来。”
裴延咔哒一声捏断了手里的羊毫。
“爷,那姑娘不识抬举,要不属下带个兄弟去,把人绑来算了。”
他们爷破天荒看上个姑娘,惦记好几天了,决不能让到嘴的姑娘飞了。
裴延靠在椅子上,一张脸冷若冰霜。
就在这时,门口冲进来一人,指着外面道:“爷,那天在西林塔下的姑娘找来了。”
裴延眉眼中一喜,随即被他压下去,他鼻尖冷哼了一声。
“隔了两天才来,架子够大的。”他说着,吩咐道,“你去给她点教训,就说我身边侍卫招满了,让她回家等消息。”
十文听着一愣,挠了挠头小声道:“爷,那个……这个……”
“吞了舌头不会说话了?”
“其实,她不是来找您的。”十文越说声音越小,“她查个案子,好像和马副总兵有关,她来问案。”
裴延本来有些得意的眉头,顿时落了下来。
他将桌上的本来就断了的羊毫又折成了四节,冷笑道:“告诉她,马四不在,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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