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的拱门已经被打破,天御右院过来的人很多,年纪都不大,一眼望去大概都在十一二岁左右。
宁一凡说话间打量了一下带头的那个男孩,他个字不高,长得却壮,一脸雀斑,眉宇间一股与他年龄不符的煞气。
带头男孩叫元因,他老爹是号称南越八贤王的元佐夫,地地道道的南越皇亲,他原来是太子的陪读,从小在御书房上学。
但因为在宫中太过顽劣坏了规矩,刚被禁了伴读的权利,因此刚进了天御右院。
元因是个名副其实的熊孩子,在宫中处处被约束得那么厉害,他都能生出事来,天御右院相对皇宫而言环境宽松无比,他顽劣本性更加变本加厉,简直是要窜上天去。
元因拣起了地上不成样子的“球”,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
这个球是南越皇家御用球队队长送给元佐夫的,上面有全体队员的亲笔签名,是元因缠了好久父王才给了他。
虽然这个球很宝贝,但是要想正大光明地带人到天御左院砸场子,没个说得出口的理由也不成。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皮球也闹不成场,反正丢过去最后他们还不是得送回来,于是一咬牙就砸了过来。
谁知道才不过眨眼间,这球真的就因为太舍得而壮烈牺牲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提着干瘪的球皮,上面附着的玄冰灵气已经变成了水,慢慢滴下来,看上去凄惨无比。
元因质问宁一凡:“这是怎么回事?”
宁一凡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看那个元因气得发抖,额头上冒汗,就算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认,何况他宁一凡其实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鸡贼男人了。
他马上一副茫然的样子,努力想了一会儿,真诚地说:“不知道啊,大哥哥,我只看见这个球飞过来,然后撞在葡萄架上,‘噗’地一声就蔫了。”
元因大怒:“我这球是用天竞内海湿地的野生犀牛皮做的,你这小子的意思是,葡萄藤把我的球戳破了?”
宁一凡脸上的天真无邪浑然天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这样,哥哥您真聪明。”
元因呼吸一窒,听见墙上有人“噗”地笑了出来,声音清脆像黄鹂一样。
元因愤怒地抬头,看见是一个小女孩儿坐在墙上。
这墙有三米来高,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儿是怎么上去的。
元因愣了愣,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一把扭住宁一凡:“刚才这附近就只有你一个人,肯定是你这小子在捣鬼!”
元因的玄功承袭自开国皇帝元封一脉,霸道无比,他从小修炼,玄功也有了一定的根基。
他这一出手,满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宁一凡按在地上。谁知道手刚一接触到宁一凡的身子,一股冰冷的气息就蔓延开来,似乎在侵伐自己的身体。而宁一凡身上也滑溜无比,他轻轻一闪,就脱开了元因的这一扭。
元因虽然年纪小,飞扬跋扈,但是南越皇室从小耳闻目染,也不单纯是个草包,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
他发现这一扭没有抓住宁一凡,没有再继续出手,而是皱了皱眉头:“你的老师是谁?”
宁一凡愣了愣,这个问题他倒没有想过,只好老实回答:“我还没有老师。”
元因“哈”了一声,心想这真是天赐良机,今天打了这个左院的学生,还没有老师替他出头,算是白打,这么好的事情哪里去找?
他左手一曲,已经用上了家传的玄功功法“鎏元”。
这是南越开国皇帝元封自创的功法,号称“一双手齐膝,打遍南淮风月都姓元”。
“鎏”是赤金,此金也可以鎏遍天下万物,沾之即贵。
因此这个功法大开大阖,气吞山河,有王者之相。
元因虽然小,修为还浅,但是功法使出来已经有了一些意境。
宁一凡一眼就瞧出来这种功法不简单,对方虽然没有通报名字,看这气势就是南越顶尖的权贵。
但对方已经是存心骑在宁一凡头上,非要爆打他一顿出气不可,再装傻充愣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宁一凡虽然懒,但是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儿,更何况对方还只是几个小屁孩儿。
就这样,宁一凡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灵压升起。
宁一凡心中一动,假装惊慌失措地抱着头蹲了下来。
元因左手蓄势,打出的却是右拳。
皇家玄功“鎏元”果然不凡,那小小的拳头也发出了淡淡的金光。眼看这一拳要是在宁一凡身上打实,这个看上去只有几岁的小娃儿恐怕要受不轻的伤。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磷气,元因只觉得自己的手上一烫,手上的玄功随之消散。
他眼睛一花,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拳头上!
那个小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墙上到了元因的拳头上,她本来就长得幼小,这时候身在半空中更是轻飘飘地,似乎完全没有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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