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阎应元正在巡视陈官屯的防御工事。阑
这次与阎应元搭档的就不再是冯厚敦和陈明遇。
大沽口之战结束之后没有多久,冯厚敦和陈明遇就被调回国子监任教,事实证明,冯厚敦和陈明遇还是教书育人更加适合。
只有阎应元仍留在大沽口带兵。
阎应元就是天生为了军事而生。
北伐之前,阎应元被调回南京。
这次阎应元又被崇祯委以重任,副将叫解元才。
解元才也是士子营的士子之一,山西朔州人氏,少有的北方士子之一。阑
“皕亨兄,守陈官屯怕是使不上什么计谋了吧。”解元才一边跟在阎应元身后巡视陈官屯的防御工事,一边说道,“陈官屯毕竟不是山阳城,也不是大沽口,没有那么多的军械供皕亨兄你使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便是此间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阎应元哂然一笑,说道,“谁说我们没米?”
“呃,啊?”解元才愣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说,“不知皕亨兄在此间又能想出何等高招?小弟谨在此拭目以待。”
阎应元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解元才试探性的问道:“皕亨兄欲炸运河之冰层乎?”
“炸运河冰层肯定不行。”阎应元摆摆手说,“正所谓事不过三,此前我们已经连着通过炸冰层让建奴吃了两次大亏,建奴绝无可能第三次上当。”
“不是炸冰,那是火攻?”解元才道,“可也不行啊,咱们收集的麦秸数量并不多,用来点燃篝火照明是绰有余裕,但若是用来火攻则远远不够。”阑
说到这一顿,又接着问:“总不能用火药来实施火攻吧?”
“火药珍贵,岂能浪费。”阎应元笑道,“麦秸也要省着用。”
“不是火攻,那是什么?”解元才这下真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阎应元笑道:“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天底下杀敌的手段不知凡几,岂止火攻、冰攻数策而已?”
“愿闻其详。”解元才长揖到地。
“到时自知。”阎应元笑而不答。
阎应元不说,解元才也是无可奈何。阑
总不能直接扒开阎应元的脑袋一探究竟吧。
再环顾四周,解元才发现明军正在对运河东岸的那五十多座铳台进行改造,具体就是拆除西侧也就是面向着运河那一侧的护墙。
但是运河西岸的铳台并未进行改造。
此外民夫正往运河西岸搬运生石灰。
这些生石灰却是从建奴手中缴获的。
……
次日,也就是1月26日。阑
一队百余人的民夫正从马棚口据点向着甜水井据点转运给养。
从大沽口到陈官屯大约一百五十里,明军修建了十一座据点,除了陈官屯这座大型据点之外,中间还有一座中型据点,驻扎了一个步兵营。
这个中型据点就是甜水井据点,马棚口据点则位于甜水井据点东边十五里。
明军转运军需的方式就是这种蚂蚁搬家的方式,就是动用大量的民夫以及骡马在两个据点之间来回输送。
建奴没来袭扰时,就一直转运,一直转运……
建奴一旦来袭扰,民夫骡马就赶紧撤退到据点。
每个据点的明军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加上民夫也有五六百人,但是这种方式究竟能不能扛住建奴的袭扰,还有待实战考验。阑
然后今天,实战考验终于降临在了马棚口据点。
一队百余人的民夫驾驭着骡马大车离开马棚口据点走到一半,据点内的了望塔上突然间就响起了军号,这是示警的警戒号。
听到号声,民夫便赶紧往回撤。
片刻之后,北边的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支骑兵。
保守估计,杀过来的建奴骑兵也至少有上千骑。
建奴骑兵来得很快,但是好在民夫走得也不慢,因为这里的道路条件非常好,而且地势平坦,因此得以赶在建奴骑兵到达之前撤回到据点。
片刻之后,建奴骑兵杀到了马棚口据点的外围。阑
然而等着建奴的却是一排排枪,瞬间撂倒数骑。
建奴骑兵见状便赶紧分成两股,从据点两侧迂回过去。
结果马棚口据点内又响起炮声,却是里边的虎蹲炮次第开火。
密集如暴雨般的铅子倾泻而下,当即又有数骑建奴骑兵翻身落马。
迭遭打击之下,建奴骑兵赶紧远离马棚口据点,再不敢迫得太近。
但是建奴骑兵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守在五百步开外远远的监视。
据点内的明军和民夫却也不急,只是守住据点,静等着建奴撤兵。阑
……
来自八旗蒙古的战报很快就呈送到洪承畴跟前。
“部堂大人。”孟学礼沉声说道,“分兵出击的八旗蒙古已经陆续有战报传回来,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总共万余八旗蒙古,分11路出击,竟无一路骑兵抢到明军辎重,夺取沿途的明军营垒更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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