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皇帝下旨要对天下有功名的读书人征税已过去了两天,读书人激愤的大脑已冷静了许多,毕竟敢于明言辱骂景王和有过激行为的人都被齐王抓了起来。
虽然碍于考期临近,齐王没有打他们板子,但也得在牢里住上半个月,这些读书人可受不了这份屈辱。
街面上读书人明显得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虽然还是在茶楼酒肆聚齐,但再也不复之前的高谈阔论,而是三五成群的密谋。
街面上恢复平静齐王很高兴,不过心里对读书人更不屑了,对跟着他巡街的商差役说道:“本王之前看他们义愤填膺、斗志昂扬要与六皇兄斗争到底时,还以为这都是些思想坚定的斗士呢,还有几分敬佩,毕竟也勉强算是不畏强权了。
合着这就是一群软骨头啊,本王没打没骂,只不过捉了几个人去吃几天牢饭就把他们吓住了,忒没意思!常听这帮读书人念叨什么文人风骨,就这啊?”
商差役的眼中也有些不屑,“回王爷,这文人的风骨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能修炼出来的,况且朝代更迭时,有风骨的文人大都为主尽忠了,除去那些一开始就择对了明主的,就只有那些见风使舵之辈能活下来了。”
齐王点点头:“也对,宋圣人的后代历经十几朝都能延续下来,文亚圣一脉却随着齐朝的灭亡彻底绝嗣,高下立判,对这些圣人的门徒也不能抱太大希望。”(架空王朝,无指代意义)
“王爷您慎言啊,这对圣人可是有些不恭敬,让其他御史大人听见,只怕又得起波澜。”商差役急忙阻拦。
“本王又没说圣人,圣人自然是伟大的,有风骨的,他的嫡传血脉也断在了齐朝灭亡时,可这也挡不住他的一些旁枝后代和门徒确实是有些丢脸啊,便是圣人泉下有知,只怕也是气愤的。”齐王随意道。
商差役不劝了,“王爷说的对!”
“行了,我看这些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了,让人盯着就是,不闹事就行,再多的本王也管不了了。走,随本王找个地儿听曲儿去。”齐王转身溜溜哒哒地走了。
街上的普通读书人暂时消停了,可那些有身份有名望的却不太消停,这两天递到宫里的折子激增,许多文官在朝上不敢反抗,私下里却联合起各位有名望的大儒上联名折。
就连许多早已致仕的德高望重的老臣都开始托人往宫里递折子,一个个文采斐然、言辞恳切,从文字上就仿佛能看到他们声泪俱下的陈述此举对朝廷的危害,满是忧国忧民的伤感,几乎就是痛心疾首的哭求皇帝为国家百姓,收回成命。
皇帝看了两份就气得够呛,第三份是翰林院一位七十岁的老翰林写的,联合了十几位官员和几位民间有影响力的大儒,不但劝皇帝取消圣命,还弹劾安王是重文轻武,携私怨报复,置国家安定于不顾。
那一排名字在皇帝看来就是他们勾结串连,结党营私的证据,气得皇帝想撕奏折,幸好李福眼疾手快给拦住了,“陛下,祖宗规矩如此,不能撕奏折啊。”
安王猜到应是关于征税一事的,忙上前劝道:“父皇,息怒,不值得您这么大动肝火,没必要,写的不中看,扔一边儿去就是了。”
“哼,朕金口玉言,说了征税就必须征税,岂有随意更改的道理。李福,把所有参奏阻止此事的折子都给朕挑出来丢到一边儿去!”皇帝对此事很坚持。
年轻时他面对朝臣的罢朝静坐无能为力,最后退缩了放弃了,如今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老东西,不就是仗着多背了几首诗吗?以为这就能拿捏朕了?离了你,朕照样能修撰《历朝诗集》。
老六,你去传旨,翰林吴尚月年老昏聩,耳聋眼花,着其致仕还乡!由睿王主持修撰《历朝诗集》,定于今年年底成书!”皇帝当即下了圣旨。
“父皇,九皇弟虽然博学多读,但毕竟年轻,入翰林院尚不足一年,未曾主持过修书,今年年底成书是否有些过于着急了?
况且,这些文人跟随吴翰林修书多年,换成九皇弟难免不满,只怕得有些波折,不如多给些时间。”安王有些同情受了无妄之灾的睿王。
《历朝诗集》本来预计明年万寿节前修好的,这换成睿王怎么还要提前几个月完工呢?
“他不是自诩文人雅士,饱读诗书吗?正事不干就知道风花雪月,修个诗集,不过是把历朝流传下来的诗句记下来,再编个批注罢了,有什么难的?
他一年参加一二百场文会,就没交到几个可用的文人墨客?翰林院那些文人若是不听话,就让他全换了,正好让这些人知道知道,朝廷不缺读书人,休想以此来威胁朕!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了他二十多年,也该做点贡献了。你告诉他,修书缺什么就开口,朕批给他,但有一点儿,年底必须修完,还要修得漂亮!否则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想领一两银子的俸禄!”皇帝有些不太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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