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大将军,淮州情况仍旧不佳。”
“陈满那个叛徒,行迹不可捉摸,但已经多次出现在了淮州了。白将军和黄将军在吃过一次亏之后,谨慎起见,并不敢贸然出击,避免在野外被陈满追踪到。他们二人现在只能率领大部,固守在罗阳城,借助罗阳的四阶灵脉和护山大阵,以作固守。至于清剿入魔者,只能派出小股部队,离开护山大阵到外围去做。”
“这样固然可以保罗阳周边,但是对于魔乱的蔓延,阻挡的效果很差。入魔者尝试了几次攻打罗阳,陈满也派出过他的元婴分身进行过常识,失败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打了。他们围而不打,分兵绕开罗阳,继续散播魔乱……”
“罗阳周边问题还不大,但是淮州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沦陷……”
“到目前为止,许州已经沦陷一半了,宣武侯坐镇许都,许都以北倒是暂且不虞了;有我们的密探,进入翟州,探得的消息回报说,翟州已经全没了,不管是官府还是地方的一些修真家族、小门派、小组织;哪怕是凡人,都见不到了。换句话说,翟州现在都没有活人了;淮州陷落了一半……”
“而陈满率领的入魔者,现在还没有明确说法,但估算起来,应当总计不少于二十万……”
“且其中,相当于启明修士以上的入魔者,或有数百,金丹过十,元婴的话,可能也有三四个。”
“且燕国大军,已经渡过了大河防线,大河南岸的半个河州,已经全面陷落;现在的燕国大军,应该已经进入到了颍州境内。从颍州到蔡州再到许州,我们在国家之北已经没有成建制的防御手段了。”
“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许都会南临邪魔的攻击,北面燕国大军……”
听着部下的汇报,魏国大将军夏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汇报者抬起头,偷看了一眼大将军的表情,心下很是纠结。
稍稍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一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还请大将军撤兵,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是打赢了齐国,家国亦是不保。”
在他说完之后,旁边同时参会的不少魏国军官,也站了出来,向夏沧说道:“还请大将军撤兵!”
夏沧一双眼睛,扫视下方的这些人们,他看到,不少人的额头上,略有汗渍出来。
这很正常。他夏沧,是魏国的不败战神,积威深重,在大军之中,乃至于在整个魏国当中,他都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这些军官,说实话,都是他的心腹,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能想象得到,会发生这种有点像是逼宫的情况。
当然,这跟逼宫还是截然不同的。这本质上还是在建议,哪怕是夏沧不听,这帮人也干不出来什么事情,该为大将军效死冲锋的时候,还是会上的。
只是,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看来,现在当真是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了。
他们在与大齐军队的战事中,是占尽了上风的。如果长久的打下去,几乎每一个魏国修士,都相信,最终胜利的会是大魏。
然而,这个胜利不是短期能够达成的。大齐的军队,倒也还算得上是坚韧,硬顶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打败的;大齐的法相崔清,行踪诡秘,打不过夏沧就不跟夏沧正面交战,你杀我齐国修士我就去杀你魏国修士;你强行来找我,我就带队找一处齐国所能控制的灵脉,开启护山大阵守。
齐国也知道现在的局势的,他们虽然在正面战场上是劣势,但只要撑住,那率先崩溃的,一定是魏国。所以,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具备对战争的坚韧,毕竟,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相反,更加焦虑的,自然就会是魏人。
这也是为什么如此之多的人,甚至敢于突破大将军夏沧的威严,联众进言。
看到如此之多的手下如此姿态,夏沧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或都是听闻之前汇报者的所言所语,感同身受,或是干脆私下里本就有所串联,但总之,他们已经非常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了。
夏沧缓缓开口道:“并非我不想撤,而是不能撤。”
“旬日之前,我就已经向齐军派遣了使者求和。条件已经开到极致了,但仍旧被崔清一口回绝。”
下方一人听得此言,不由得发出了愤恨的声音:“齐人,当真亡我之心不死!”
但无人附和。
那不废话?齐魏两国之间的争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可是世代仇敌!在无数年的战争之中,结下了数也数不清的仇恨,哪里那么容易放下。
别说他们齐国怎么想了,单凭这次,难道挑起战争的,不是他们魏人吗?此战,魏人尽启大军,这可是奔着要打一场灭国之战的意思的。
“若是我方退军,崔清必带齐国大军,衔尾追杀。撤军的过程之中,我大魏将士,不知要死伤多少。”
“就算是他们不追杀,只是在后面缓缓的吊着,逐步自东向西进行蚕食,我们未来或许也要面对前有邪魔,后有齐国大军之恶劣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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