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姑娘见到我似乎不太高兴?”东方陵止拿起桌面上的青花瓷壶往若十绵面前的杯盏斟了一杯酒,笑道,“我找你来自然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故意卖了一下关子,将身体往桌面上倾近几分,“莫春宛已经死了。而你……机会来了。”
若十绵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你什么意思?”
东方陵止不动声色将那青花瓷壶放下,冷声道,“意思便是,宋楚杀害了离王妃,现在被关入大牢。只要除了她,这个世界将再也没有碍你手的人了,你说,这算是好消息吗?”
“你想借我的手替你铲除异已?”若十锦冷嗤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东方陵止不以为然的笑笑,“因为,咱们现在可是栓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况且,你不也是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吗?”
“你是你,我是我。”若十锦眸光一凛,“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咱们之前只有利益,利用过后,什么都不做数。”
东方陵止唇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眼中满是赞赏,“我就喜欢你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今晚你只是负责缠住我那敬爱的三皇兄既可。”
若十绵冷冷望着他,“希望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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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当若十锦到了东方陵顷落脚的别院之时,途经花园,忽一阵微风起伏,远远传来屡屡琴声,
她循声望去,柳絮随风摇曳,竹亭中央一袭白衣出尘的男人端坐于古琴台上,低垂着眉目正在抚琴,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空灵绝妙的乐声便泄了出来。
琴声时而春风拂面般的温柔细腻,时而像极池中夏荷净的心凉澈骨,时而犹如秋季飘零枫叶;似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
天地万物似乎都在这一切之中全都静止,茫茫天地间只余他一人。
一袭白衣飘飘,犹如神邸一般的人物,那么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侵犯。她与他,明明相隔那么近,她却觉得隔了千山万水,无论她怎么追,都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
从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当她那晚亲眼看见宋楚衣裳凌乱的从他房间跑出,她慌了,真真正正的慌了。
他为医者,纵然有在强烈的春药,她相信,只要他不愿意,任何人也勉强不了他。
也正因如此,她才清楚的明白,那一晚,宋楚在他心底究竟有多么不同。
他未曾推开她,任由事态发展。
很可笑。
她陪伴在他身边数年,有好几次旁敲侧击,他却连碰也不碰她。
而宋楚,却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得到她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不甘心……
她好不甘心……
“回来了?”琴声筝地一声戛然而止,男人徐徐抬起眼梢。
若十锦随着那筝地一声清醒过来,她望着竹亭中俊美无俦的男人,眼圈泛红,迈着步履飞快冲上前,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东方陵顷身体微微一滞,手刚抬起。
若十锦就率先开口:“别推开我,就让我在你这里好好的待一下。”
东方陵顷沉默。
静谧了片刻。
若十锦哽咽道:“陵顷,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被埋在那片沙漠之中,我有多害怕,我以为……我也在见不到你了。”
东方陵顷低垂下眼,静静的望着她,柔声道:“事出突然,所以未来得及通知你,这一路委屈你了。”
“不委屈。”若十锦摇了摇头,两行滚烫的泪水就随之落了下来,她将头越加往他的怀中深埋了几分,“我只要你活着就好!”
东方陵顷眼神幽远,淡淡询问道,“吃饭了吗?”
若十锦又摇了摇头。
东方陵顷微笑道,“我已经命人备好饭菜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吃完饭后,在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陪我。”若十锦仰起小脸期盼的望着他。
东方陵顷怔了怔,瞬既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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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牢狱内,窗子时时刮啸着嗖嗖的冷风,吹的两旁微弱的油灯忽明忽暗,鼠蚁猖狂地在牢房内四处乱窜,坐在最面间牢房一位年纪大约六十左右偻佝着背的老人看着这么多老鼠不耐烦的哎呀一声,从破烂的衣裳里面掏出一个鸡腿往旁边牢房一丢,那群鼠蚁闻香而动,立刻调转方向一蜂拥的往他旁边的牢房爬去。
那间牢房中央端坐着一位白衣男人,那个鸡腿正好在男人身侧不远,那群鼠蚁疯狂的往他坠地的衣摆上踩过往鸡腿扑去,白衣男人却是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那老人顿时来了兴致,他沙哑着嗓子嘶嘶两声,低声道:“喂,隔壁的。诶,你是怎么进来的?跟我说说呗。”
白衣男人双膝端坐着,闭目假寐,面色宁静,完全已经俨睡过去一般。
“吃喝嫖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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