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秦琼耍了花枪,受他好处的就不是一个两个,秦叔宝连本钱都没出,白给儿子赚了几十个“护道人”,饶是见惯了装傻卖疯的老帅哥张叔叔,在家中跟老婆玩飞行棋的时候,也不由得感慨无比:“叔宝这一回,可是白捡的好处。”
“若非操之筹谋,他哪来这等机会?”
琅琊公主白了丈夫一眼,又有些抱怨道,“操之到底也是有了事业的,连这等大事,也不来和我们相商……”
一看老婆这模样,张公谨就连忙道:“嗳,话可不能这么说,大郎难道没差人来京城么?只是老夫不能出手,这才让他自行琢磨。这光景三郎就要去江阴赴任,还不是先去了武汉?大郎这个人,心思活络,非是常人。”
“予不过是说说罢了,难不成不知道你我夫妇不能行事痛快?”
言罢,琅琊公主又眉头微挑,看着丈夫,“话又说回来,这当今世上,予最是看不懂的,也不过是二三人。除了我那兄弟,接下来,便是操之。”
“看不懂就看不懂,又有何妨?”
“阿郎,你是假痴装不懂在老娘面前了么?”
啪,将一把棋子摔在棋盘上,张公谨连忙道:“别别别,都是玉籽做的,你这摔坏了还得了?”
一边收拾一边抬头看着老婆,“放心好了,操之要是真想造反谋大逆,一定会和老夫说的。”
“……”
琅琊公主一时气结,她都不知道丈夫到底是心大还是没心没肺。这等事情说出来,简直和吃饭喝水一般轻松惬意。
“你当真不怕?!”
“怕?怎么不怕?老夫难道是铁做的,敢不怕掉脑袋还是敢不怕流放三千里?可怕了有用吗?大郎到如今连婚都没结,已是自称老夫的年纪,再过二三年,也不会有个甚么变数。可是蔻娘啊,你也是知道的,事到如今,难道是大郎的问题?”
听到老公这么一问,李蔻也是满胸的郁结不能释放,恨恨然道:“也是皇帝胃口太大!撑不死他的!”
“嘘——”
张叔叔瞪了老婆一眼,“小点声,天知道府内有没有探子?”
“探子——”李蔻声音陡然拔高,然后又压低了声音,“总不见得羽林军还潜入府中了吧?”
“打仗呢?还潜入府中。”白了琅琊公主一眼,张叔叔喟然一叹,“老夫这是怕有家里人被收买啊。老家那些个族人,都是没甚见识的,被人收买,不稀奇。”
“你是听说甚么风声了?”
“崔慎知道么?”
“崔季修?”
“就是这不当人子的,这厮给皇帝筹谋了个甚么衙门。唉,老夫当年左骁卫的部下都调走了,也找不到人去打听,不过横竖和羽林军警察卫都有些干系。反正啊,这人在家中坐,搞不好就是祸从天上来啊。”
“……”
琅琊公主顿时眼皮一翻,心中暗骂:难不成皇帝还真敢把探子塞到勋贵家中不成?
她本想认为皇帝不敢,却一想起自己那做皇帝的弟弟,还真不是一般人……
秘密监视勋贵大臣,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反正勋贵大臣的势力都不如皇帝,干瞪眼啊。
“哼!”
武力值略高的琅琊公主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棋盘上,咔嚓一声,一枚白色玉籽做的棋子,居然就被拍了粉碎。
“老夫的白鹤——”
张叔叔惊呼一声,心痛无比地看着分成两截的玉做白鹤,眼泪都快下来了,“老夫下回再同你这泼妇玩飞行棋,拿铁做的棋子——”
“放肆!张家子说谁泼妇!”
砰!
李蔻横眉怒对!
“说李绩老婆呢!”
张叔叔音量比谁都高。
“弘慎,来老夫这里一聚,老夫有事同你商量——”
隔着围墙院子,隔壁住着的李绩依然很有魄力地扯开了嗓门,召唤着好邻居好兄弟张公谨。
“这就来——”
张叔叔如蒙大赦,抱着一锅的棋子,赶紧开溜。
“哼!”
李蔻冷哼一声:“狐朋狗友!”
虽说老公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可李蔻还是不爽,顿时抖了抖袖袍,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去!把老娘的短戟拿来!”
“是,殿下。”
奴婢们噤若寒蝉,一看主母要杀人的模样,就知道这是满肚子的气要发泄出来。
不多时,就有健妇给李蔻抬来了战甲和两把短戟,除了这些,还有一杆大枪,比马槊短一些,却刃长如剑,是个奇门兵器。
“披甲。”
“是,殿下。”
李蔻伸开双臂,等着奴婢们给她把战甲披上……
而跑隔壁串门的张叔叔,出了自己府邸,就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美髯飘逸,形象潇洒,哪怕是打府门大街走过的马车,但凡车内有女郎坐着的,不管是嫁人还是没嫁的,都光明正大地掀开帘子,好好地洗了一回眼睛。
帅哥就是养眼啊。
“老李,寻老夫作甚?”
“作甚?你会所作甚?来来来,正要问你,叔宝是个甚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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