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怎么?报名的人多了还是少了?”
“多……”
作为“奖学金库”司库,梅儿头一次知道原来疏通关系居然还能组团的。成百上千的拜帖,一摞又一摞的封包银封包金,要不是怕被公主殿下给打发去整理茅厕,她真想一口气收个荒地老。
“多了多少?”
龙首原的花园,只要是有池子的,都是活水,也都养了鱼。武汉还有专门培育金鱼的,各种颜色都有,主要都是红色和金色,养在池子里,点几棵水植,就能很有雅趣。
投着鱼食,虽秋冬时节鱼儿不是很活泼的样子,但在龙首原,有的是办法让鱼儿活动起来。
哗啦啦,争食的金鱼上浮下潜,李丽质看着发笑。
“只隆庆宫的幼学,前来报名的,有四千多……”
四千多,梅儿发誓她在皇帝陛下那里,也没见过四千多的人。皇帝前呼后拥出行,也就是几百号人,只有大动静的时候,人数才会过千。
皇宫虽大,当年掖庭宫一群赎罪之人,总数量自然是好几千,可平日里能见到的,一次最多三百那就了不得了。
浣纱场有六七百个工位,可真正用得上的,也不过是一半,约莫三百人来去。
四千多……前呼后拥加上家里面的娘老子,这就是两万人,整个春明大街都堵成了城墙一般。
“多了就少收一些喽,这等事,你不会琢磨?”
“定策之事,奴婢何敢僭越,还需殿下指点……”
甭管老板是不是真的放权,有事儿没事儿表表忠心给老板装逼那是基本的职场求生技能。真要是能大包大揽,要么自己技术牛逼,要么睡了老板。
梅儿倒是想睡呢,跑去武汉也不是没冲张德漏个乳沟什么的,皇帝陛下的交待,总归是要执行的。可惜,江南土狗压根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总不能睡公主殿下吧。
“嗯,人太多,倒也是麻烦的紧。予有个法子,你且琢磨一二。”
随手将鱼食抛到了池子中,拍拍手,李丽质转身看着梅儿,“凡是能在隆庆坊周遭十里置业的人家,方可入学,你看如何?”
梅儿心里计算了一下,心想着谁能在永嘉坊、安兴坊、胜业坊置业啊。就算隔着春明大街,那也是东市所在,能在东市置办物业的,又怎么可能有寻常人家。
讲白了,非富即贵才能过来办个幼儿园入学。
除此之外,也就是道政坊和延政坊有点戏唱,再远一点,就是靖恭坊和安邑坊。梅儿心中琢磨着,能讨长乐公主殿下欢喜的,大概也就是延政坊,因为延政坊原先不叫这个名,而是叫常乐坊。
心中有了计较,梅儿也是打定了注意,行礼之后道:“奴婢一定办妥此事。”
“嗯,下去吧,予还要去含元殿逛逛。”
听到这话,梅儿娇躯一颤,竟是有一股尿意。
自家这个公主,怎么“僭越”怎么来,根本就是无所畏惧。
她完全能不能理解,公主也不是不知道啊?为什么会如此行事。
然而她哪里晓得李丽质的角度根本和她是不同的,在武汉待了这段时间,李丽质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皇帝老子要置办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比如太子哥哥,如果不是太子,那么太子哥哥随便玩耍都校
可偏偏是太子,所以,皇帝老子整治的,不是李承乾,而是太子,只是恰好太子是李承乾。
一个人如果毫无威胁,那么不管做什么,都有理由去原谅,老就是这么不公平。
而且李丽质很清楚,她和张德已然是一体二人,武汉越是繁荣昌盛,她越“跋扈嚣张”,越是太平无事。
倘使哪皇帝老子没事干,把她封号“长乐”改成了“太平”,那大约就是要出事了。
“甚么?!幼学入园而已,怎地还要看家宅何处的?”
“就是,不是好了置办公学么?怎么还将人拒之门外?”
隆庆坊南坊门,“现场办公”的梅儿秀眉一挑,厉声喝道:“尔等是甚么身份,竟敢怀疑公主殿下之决断!”
“不、不是……的岂敢怀疑,梅姬恕罪,恕罪则个。俺们只是随口,并非有甚怨望。”
“梅姬大人大量,海涵,海涵……”
言语间顿时怂了一片,梅儿整个人脸蛋都红润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掌握了“生杀大权”,爽到了极点。
“隆庆坊虽大,却也不能凭空变个地盘出来。再者,幼学教授本就稀少,更遑论名士大家。如今隆庆坊中住着的,乃是受曹夫子指教过的学生。便是公主殿下一视同仁,可总不能怠慢了名士学子吧?”
“的对,的对啊。公主殿下尊师重道,果然是我辈楷模,的佩服,佩服!”
“梅姬的对,幼学若是人太多,但有疏忽,谁家不是心碎?公主思量,果然是高瞻远瞩,掌控全局……”
现场尬吹了一番,梅儿顿时暗爽,又道:“殿下知人难处,所以,也非全然偏向权贵,诸如东盛道政坊、延政坊、安邑坊、靖恭坊……也是有资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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