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孔颖达孔校长有些憋屈,很难受,浑身难受。
作为一个有思想有道德有节操有知识的四有教育家,孔祭酒个人觉得,对于学校连毕业都没有完成的渣滓,怎么可以返聘为教师呢?这是对教育学的不尊重,是对学校的不尊重,是对他个人道德修养的不尊重。
于是孔祭酒跑到皇帝那里反抗,然后李董就说了:你特么都混上十八学士了,还纠结这个干啥?朕塞个人进国子监混饭,会死么?
然后老孔就怒了:体统!
结果李董比他还怒,握着拳头冲孔祭酒比划:老孔头,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见过没有?什么叫体统?朕说了算,就是体统!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孔颖达有生之年第一次买醉,而且还是在平康坊……
道德先生怎么可能不道德,只是请人吃饭,过来听歌看节目然后倒苦水。
想当年,曲江文会卖勋贵子弟人头,这可是对皇帝忠心耿耿啊,结果现在一代新人换旧人。以前叫人家孔学士,如今却称呼老孔头……
“这可以啊!”
在长安西市的一家米面铺,房家族人开的,平日里交易,用的是华润飞票。偶尔还有华润银元做凭证,童叟无欺,口碑极好。
因为解决了小麦研磨后出粉优劣的问题,房氏在河南道祖庭的田地,现在也种一季冬麦。收成不算高,亩产一百七到两百斤光景。胜在田亩多,也有七八万亩,算下来还是非常可观的。
现在糠皮麦麸都能过黄河倒一手,河北道的养殖业比河南道发达,虽说碰上鸡瘟就是亏成狗,但一州三到六个养殖场,只要有一个没出现鸡瘟,那就是赚的,而且是大赚。
房氏现在也做熏鸡和腊鸡腿生意,腊鸡腿往江南卖更好一些,价格上得去,一只腊鸡腿,能值当一只肥鹅,还是现杀的那种。
“甚么叫可以啊。”
名叫天庐号的米面铺,挂了一面“米”的幡子,门头又竖了“丰”的牌匾,比左右铺面都要大气。
“柴二,甚个说道,讲来听听。”
身材魁梧的房俊,手中握着一只蒸好的腊鸡腿,配着河套葡萄酒,吃的直打嗝。
“张操之这次是在礼部当差。”
“然后呢?这不是可以么?陛下看重,大人也看重。柴二,实话跟你说,你也不必来寻张大郎的痛脚。在洛阳,你被他抢了女郎,颜面大失,你大人硬要让你跟着说和,却也是口服心不服的。不过……嘿嘿,莫说你柴二,就是你大人亲自上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张大郎。”
房俊浑然不惧柴令武暴怒的眼神,呲了呲牙,舔了舔上面的肉丝,将盘子往前推了推:“莫要生气,且听我的。”
柴令武哼了一声,将盘中的腊鸡腿也拿了一只起来,咬了一口,眉头舒展道:“这东西当真入口,唉,一想起连吃的都是那厮操办,便不畅快!”
“哈哈哈哈……”
身高起码一米九的房二郎大笑起来:“便是有这般说道!”
“房二,吾也不是硬要祸害张操之,只想让他知道,柴令武也不是小妇人,须教他知道吾也是有本事的!”
房俊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房宰相的次子是个傻逼,但房谋杜断怎么可能真教育一个傻逼出来供人当做谈资。
这光景,房二便说道:“你这般想,恍若三岁童子,稚嫩非常。柴二,不消做兄弟的多言,你柴家的行市如何,你比我清楚。怎么这光景,还敢跟张大郎作对?你可知道就在昨日,戴胄那老儿,把民部那些尖酸的措大,一个个全罚去做了苦力?你当为何?不正是因为要给张大郎卖个好么?”
“难道这天下便是他张德一人有才吗?”
“愚蠢。”
房俊随意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瞥了一眼柴令武,“当年我跟表兄数人,便是要想在张德程处弼李震手上压过忠义社。我且问你,若论拳脚厮杀,兄弟我如何?”
上下打量着房俊,这厮身躯只在尉迟恭秦琼之下,比牛进达还要壮硕,更不要说程知节李大亮这等。
连皇帝就是称赞房俊的卖相体量,绝对是沙场上的骁将继承人。
“不说古之关张,却也不输给刘师立之流。”
“当年在务本坊,看似是小儿玩笑,事后陛下也曾惩戒双方。外人听了,只当是陛下各自敲打,勋贵子弟,也当我等是被陛下拉了偏架,这才一败涂地。”
“难道不是?”
“当时我表兄弟,乃是卢氏卢文渊等人,剑术拳脚乃至弓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却被侯家的那个痴呆儿给搅合了。”
“侯文定甚么时候跟张德走一块了?”
“却也不知,不过你也是知道的,侯君集跟张公谨关系如何,莫说左骁卫的恩怨,就是秦王府之时,便有嫌隙。当年侯君集封爵摆宴,更是去了定远郡公府的坊内。这等干系,怎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如此说来……”
“便是张大郎的厉害!”
房遗爱这光景哪里有傻大黑粗的模样,眼睛放着光,“更是没想到的是,吾偷袭张大郎,莫说是程处弼这等夯货,就是他家大人,也要中了吾的手段。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丢人丢到家的,却是吾!”
“嘶……”
柴令武倒吸一口凉气:“房二,你是说……你偷袭张德,反而被……”
“不错!本以为,这是一时失手,岂料他让吾再行比过。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的四脚朝天,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
柴令武额头上冒着冷汗,“当日在洛阳,却也不曾见这等凶顽。”
“勋贵子弟,但有父辈为王前驱,不拘是高官高爵,皆有机会成为行首头领。吾便是败在了张操之手中。”
房俊笑了笑,有些遗憾,“索性,便丢了那个念头,老老实实跟着大人做事,如今,却是沾了张大郎的光,汝观这铺面,可还算丰厚?”
柴令武不说话,只是讷讷道:“倘使他有这等本领,却还隐匿,当真是可怕的紧,这厮便是个长孙无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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