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路上正徐徐行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夏日将至,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马车里,穆凌薇睡了个回笼觉起来,问道:“真儿,咱们到哪里了?”
“已经过了云月国的边境。”真儿道。
穆凌薇翻身爬起来,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视野辽阔,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风景真好啊!
在现代时,她天天住实验室,没想到,到了古代她却实现了旅游自由。
一路上,她都被君墨寒的人盯着,吃住都有人安排,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了。
慕凌落也没再传消息来,像是消失了一样,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她离间龙元国内政的任务失败,被打压了?
这时,只听她感叹道:“云月国和龙元国的空气是一样的。”
“不仅空气一样,连太阳和月亮都共用一个。”真儿笑道:“明明是两个国家啊,咱们的衣着打扮都大相径庭,人也长得一样,同样是一个头,两只手,两只脚,脸上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
“我们什么都一样,忠于的却是各自的君主和国家,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芍药坐在一边,呵呵地笑了起来,“真儿姐姐出了趟门,想法是越发多了。”
真儿也懒得理她,芍药的嘴是越来越贫了,半点丫鬟的样子都没有。
她又道:“小姐,咱们这算是又一次离家出走了吧!咱们不辞而别,梁老夫人不知道得多生气呢。”
“已经三天了,他们都没追上来,应该是气糊涂了。”真儿又道:“唉,我每天给她老人家煮饭都习惯了,现在一天不煮饭浑身难受。”
“她不会生气的,我是去帮她找女儿了,有梁家人跟着,很多事都不好办。”穆凌薇道。
此时,阎家正在办丧事,她们也是偷溜走的,也给他们留了信的,梁翊送了他娘回家就会追上来。
赫连氏的身体太糟糕,只有回梁家静养,再跟着她们长途跋涉去云月国,她怕她一命呜呼回不来。
至于过关的文书,君墨寒早就安排好了,除了表面上的身份证明,还得有银子。
银子才是免去一切烦恼的最佳开路“钥匙”。
真儿感叹:“人们爱财的性格也如出一辙。”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芍药道。
此时,穆凌薇听着真儿和芍药聊天也是满头黑线:“你们出来一趟,倒是感悟颇深啊!”
真儿也回嘴:“不然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芍药道:“我永远是小姐的小护士,小姐给人治病时,我能打下手。”
“我也能。”真儿接话。
现在的真儿也绝口不提“商阳”两个字,凡是关于商阳的消息,她都不会过问,自动回避。
穆凌薇知道她是以为商阳已经成亲了,现在挺好的吧,潇潇洒洒走天涯。
其实她也想知道商阳和那位李家小姐成亲没有。
君墨寒也不告诉她,只说他自己的事,他做了什么,在忙什么,又诉他的相思苦。
想到君墨寒,她又翻出君墨寒给她的信看了起来……
阿凌,我想你,很想很想……
想到这里,突然停笔,无尽的思念突然也变得词穷。
阿凌,为夫要训练一支比龙策军还要强悍的军队……
穆凌薇勾起唇角,抿着唇瓣轻笑,暗忖着:君墨寒也会写这种肉麻的信。
她又拿出一封,上面写道:“爱妃的休书,本王已经收到,很好用,很实在,骂得很好,你且等着,等着为夫与你见面的那天,定是山崩地裂,雷霆万钧……”
她想:君墨寒气成这样,他是如何雷霆震怒。
这时,马车突然被人拦停了。
穆凌薇掀开车帘,盯着堵在马车前的女人微微一笑,淡淡道:“没想到阿塔大人三天了才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你。”
阿塔微愣,暗忖着:不是她要找她的父亲吗?
她怎么一点不着急?
她若不露面,她是不是准备一直这样悠哉游哉地走下去。
她怎么没和梁门的人在一起?
阿塔沉声道:“敢一个人上路,胆子不小,你家的人呢?”
“加车夫一起,阿塔巫师没看见我们是四个人吗?我们一车人有说有笑,游山玩水,不亦乐乎。”穆凌薇直接道:“你若觉得一个人孤苦无依,我们可以捎你一程。”
“你是说我的舅舅们和我外祖父吗?他们很讨厌我爹,不许我去找他,不过我还是想要去,所以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阿塔脸色微变,见她笑容甜美,声音爽朗,眼中半丝胆怯之色都没有。
她不知道见过她的人都怕她吗?
小姑娘心思还真单纯。
于是,阿塔掀开斗笠将她眉心的黑蛇露了出来,又缓缓朝穆凌薇靠近……
谁料,下一刻,穆凌薇突然咧嘴朝她微笑,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道:“阿塔巫师,你为什么在眉间纹一条蛇,它为什么是黑色的,彩色的不好看吗?难道是因为你们的纹绣没有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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