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咸菜炒羊肉拌饭,一股直冲口鼻的膻味顶的李宁安半天说不出话来。
呛了两声,“咋这么膻?”
黎敬浩笑着调侃道:“多新鲜啊!羊肉哪有不膻的。”
李宁安有些不解,“没有办法把这股味道去掉吗?”
倒不是他受不了膻味,只是这羊肉味道太大了。
从出生起,李宁安就没有吃过羊肉,并不是家里吃不起,而是湖广地区不经常吃羊。
再加上运输困难价格变高,便更没人买了,这羊肉与他前世吃的味道大相径庭。
这农家养的小土羊味道真大。
听这话黎敬浩瞪大了眼睛,无奈道:“当然有法子,可那不是咱能用的起的,去味道用的香料甭说咱这少见。
即使有也被本县官吏士商给预先买走了,哪有我们的份,有钱都轮不到咱们。”
说完黎敬浩还咽了下口水,好像在回忆以前自己吃过没有多少膻味羊肉的样子。
适应了一下味道,李宁安正准备往嘴里扒两口饭,就听见邻桌传来甲班其他学子的讨论。
还有人痛苦道:“梁夫子讲的好过深奥了,我听的糊里糊涂的,赵兄,待会儿你可要再给我讲解一番啊。”
“啊!我同样一知半解的,多叫几人,人多些总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嗯,话是这么个理。”
李宁安看着他们很快就停下交谈,心里同样有许多不解想着找人讨论一下,看他们不说了,心里直痒痒。
环顾一周,李宁安左右都看了看,发现没多少人在说话了,大部分人还都是生面孔,不知找谁。
慢吞吞走了黎敬浩旁边坐下。
“咋了?”
黎敬浩咽下一口饭菜,扭头问道,手不自觉护住了桌上的咸菜炒羊肉。
这好东西可没多少了,他可怕李宁安抢他的。
看着这双护食的手,李宁安嘴角下压了压。
李宁安拱了拱手,硬着头皮道:“梁夫子今日所讲内容,我还有不明白的,不知可否能向黎兄讨教一番。”
一听不是来跟他抢菜的,黎敬浩笑嘻嘻的说着。
“讨教不敢当,互相交流罢了,不过食不言等咱回了舍房再说。”
一回到舍房黎敬浩就瘫在床上,“想问些啥?”
从书桌旁拉了把椅子,李宁安迫不及待的说道:“今日梁夫子所讲的人之于身也,兼所爱。该如何解析?又该如何以自我身体阐述时事道理?”
黎敬浩一听到这立马坐直了身体,很快说了起来,李宁安专注听着,偶尔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两人讨论一番后,不知李宁安哪句话说到点上了,黎敬浩竟然一把将他抱住。
差点把他捂的喘不动气。
咂吧着嘴,黎敬浩赶紧放开,“抱歉啊!只是没想到还有如此破题之法。”
赶紧喘了两口气,李宁安摆手道:“没事,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黎兄姓黎可是黎家中人。”
黎敬浩一呲牙,“这还用说,那当然是,黎蒿老太爷可是我的叔祖。”
李宁安挠挠头,心里吐槽道还真没觉得你有名门望族的那个样子。
午休过后,李宁安背起书袋与黎敬浩一起去了学堂。
其实可以将书册放在课舍内,不过没有人会这么做。
仅是一本启蒙书籍,就要数百文,这些名家着作加上注释更是能卖到一两以上。
即使再放心,都不会有人将书放在那里,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今天下午的课是由秦夫子所教。
最让李宁安看中的是黎家族学里还有个举人秦夫子,单凭这点,就能吸引大多数童生前往黎家族学中就读。
要知道这可是县城唯二的举人,倒不是没有其他举人了,只是那些人也不教书呀!想请教都不知道找谁。
本以为黎家族学基本都是黎家人,可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外姓人。
下午他们接着学习,秦夫子讲的是算学。
这大概是李宁安唯一能找到信心的科目了。
观察一番发现不仅是秦夫子,即使是甲班的同窗都对算学不怎么重视。
不过转念一想就会觉得这倒是正常,主要是算学在科举中占比不重。
若是哪年主考官考难了,引得学子抱怨,到时他还要吃朝廷的瓜落,讨不到好处,渐渐的题就越出越简单。
不过也有高深的,但是考试基本上不考,一般都是儒生论证时所用到的,倒是没听说有哪位大儒专研此道。
再加上并不会考的太过精妙,所以大多数学生都是匆匆略过。
之后,秦夫子就让他们互相进行论证今日所讲的《易经》。
这样的方式,李宁安是头一回见识到,觉得其实这样更加有意思的,一时间整个课舍都热闹了起来。
上前论证一番李宁安以前觉得十拿九稳的经义,可是经过别人的论述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从而产生一种没有学到位的感觉,会让他很失落。
秦夫子看出了李宁安在某些观点上的失措,委婉的建议他多看学堂中的藏书和县衙传阅文书,读的多了,渐渐就明了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