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会试,吏部肯定是需要核算的。
到底有多少官职需要补人,又有多少人会在这两年致仕,大概估算出来,才好确定会试的名额。
至于殿试,那就无法猜测了,毕竟这一环节是皇帝做主。
皇上小手一勾,一甲就出来了。
状元、榜眼和探花,到这样的层次学识可不敢说谁高谁低。
这可不是考出来的,名次好坏,那都是看皇帝陛下的心情。
高兴了,随你们怎么弄,直接就按照读卷官排的座次发榜。
心情不好,看看谁的名字或者字迹更顺眼就点了谁,直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但这只是直观意义上的,具体皇帝内心怎么想,究竟有什么思量只有他自个儿知道,毕竟帝心难测。
要不怎么说是天子门生呢,真的是天子,九五之尊一言而决。
当然,能够到皇帝手中的卷子,也都是被读卷官看过一遍的,太差的可不会到皇帝手中。
“这两年都没有回常德,竟然都在京城里读书备考。”黎敬浩张口叹道。
要是让他在京城待两年,怎么看都是待不住的。
李宁安有些不太理解,虽说常德离京城太远了,来一次得将近一个月,不过两年都不回家看看,这是得多耐得住性子呀!
尤其是像古代这种通信方式落后的情况,通过官驿送回的书信更是慢的出奇。
送错漏倒是不会,可若是不使银子,这马根本就跑不快。
张伯远笑道:“礼部还没有开始录名,你们第一次来,正好可以在京城四处逛逛,熟悉一下会试贡院附近的环境。”
一说这个黎敬浩就来了兴趣,京城的繁华,在进城时便已发觉。
他最喜热闹,昨晚若不是李宁安和赵琪将他按下,不论怎样他都想出去耍耍,四处看看。
并不是不许他出去看看,可几人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怎么都得找个向导。
依照着那个时辰,常德早就已经开始宵禁,京城却夜不闭市,甚是热闹。
宴席散场之后,回院的时候黎敬浩还想着明天一定要四处逛逛,来京都有一日了,他可是早就听闻北京风光。
李宁安及时打断了黎敬浩侃侃而谈的兴头,他们既然已经来到京城,自然要去拜访李宁安的师父高怀铭。
今日是因为要休整,再加上张伯远摆宴邀请不好推脱。
他们二位当然同样要跟随,毕竟高怀铭不仅仅是李宁安的师父,更是黎家族学的山长。
虽说这些年没管过族学,但几人在湖广游历时,可没少打着高怀铭的名头。
李宁安去拜访是应该的,可他俩参加文会和大儒讲座没少沾光,理应一同前去拜访。
并且李宁安可不只有这么一个事情,他还要去拜访林家家主,也就是自己老丈人的兄长。
两人之前倒是没有见过,但这一年来因为与林家结亲,却是有不少书信往来。
林贺宇这个人的性格,李宁安在字里行间中感觉并不严肃,话语中稍带些圆滑。
不过具体只能见过再说。
第二日一早,李宁安与黎敬浩两人去湖广会馆拜访了高怀铭。
之所以来会馆,是因为高怀铭在京城中并无居所,身为湖广人,又是大儒,自然是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到这。
倒是有不少六部高堂,邀请他前去暂住。
但高怀铭肯定不会当真,人家就只是说客气话。
自己一个致仕的官员,住在当朝为官的高官家中,那算是怎么个事,恐怕皇帝知晓后还得调查一番。
而且像他这种级别致仕的官员,来京之前都是需要向本省布政使司递交章奏。
然后经过吏部阅勘之后,经过批准才能入京,这份章奏还会递交到皇上手中,事情麻烦的很。
一开始高怀铭就没想着来北京城,他前面几年一直都是住在通州访友,只是想着自己徒儿要来京城,便回湖广会馆住下。
湖广会馆与常德会馆不可同日而语,湖广会馆相当于是总馆,是一个五进的院子。
会馆给他安排的小院与李宁安他们的住处简直是天差地别,这里是一处单独的小院。
与前院只留一扇门供通行,与外街完全隔开,显得十分幽静,这在人口聚集,纷纷扰扰的京城是很难得的。
高怀铭对于他们的到来很是高兴,他与这个徒儿已经数年未见,当初收他为徒,却只是教导几日便无所授,心中有些许愧疚。
首先勉励李宁安等人要奋力苦读,眼下,既然已经提前入京,那么就要多多注意朝廷的动向和消息。
再者就是与湖广在京的官员交谈同样要留意几分。
高怀铭沉吟了一下,“西南、西北仍然有缺,上一科因为先帝驾崩,算是恩科,已经增加名额,现下看朝廷动向,今科大概率照旧如此。”
如今西北、西南并不安稳,各级官吏多有缺额。
虽说机会增加,但李宁安仍然在心中思量了一下,若不能得中二甲,恐怕他们这一科避免不了被插进两块边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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