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付正义就被付茗婷拽着去了葡萄种种植园。
临近十月底了,迪可玛葡萄园的采收已经进入了尾声,仅剩不到五英亩的塞美蓉和长相思葡萄仍然没有摘取,因为这一片的葡萄乃是给迪可玛城堡专门留来酿制起泡酒的。
望着种植园里低矮彷如是灌木一般的葡萄树,付茗婷不由得大失所望,随手摘取了一颗塞进了嘴里,立刻就苦了脸。
陪着一起过来的老管家本是要阻止的,可他的话说的有些迟了,见此只好笑着解释说这里的品种并不适合直接食用。
见付正义在笑,付茗婷可就不干了。“正义啊,帮我翻译啊!在这里我就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听不懂啊……”
“管家说啊,这里的葡萄不适合直接吃,因为这些葡萄都是为了酿酒而培育的品种,这一片的树龄是三十年,估计再有个三五年就需要全部铲除了……”
瞅着付正义所指的范围,付茗婷愕然。“砍掉?那岂不是又有好多年都不能采收了?”
“就相当于是轮种一样,将产量降低或者是品质降低的老树砍掉也是为了确保酒的品质,法国、尤其是波尔多地区的这些酒庄,都有着历史久远的葡萄栽培技巧,各个酒庄都有着其独有的繁育技术,刚才管家就介绍说迪可玛正牌的气味与拉图堡酒相似,都有着浓浓的烟薰和烘烤气味,还有松露菌、薄荷、皮革、黑樱桃和矿物质气息,不过正牌跟拉图堡的相比在储存年限上存在着交大差异,所以迪可玛城堡才无法跻身于一级酒庄的……”
听到这里付茗婷奇怪道。“等等!你所提到的这什么酒庄的级别很重要吗?另外就是这个拉图堡的名气很大?”
付正义对法国红酒可没什么研究,仅仅是因为李雪瑶学的是法语、职业也是法语翻译,这才跟红酒有了些接触,82年的拉菲自然是没喝过的,八大顶级酒庄他也只是知晓其中的几个,因此也就只好一边请教管家、一边给付茗婷介绍。
听着付正义的翻译,付茗婷神情间的震惊越来越明显,很快就忍不住开了口。“不是吧?我们国内所说的香槟只能叫做‘起泡葡萄酒’?”
“是啊,只有香槟产区的葡萄酒才能够叫做香槟,其他地区的都不能使用‘香槟’这个名称!”
付茗婷懵了。“天呐!法国葡萄酒的讲究怎么会这么多啊?不就是个葡萄酒嘛,至于需要了解这么多?什么青草混合了皮革、香草味,又是什么松露菌、红樱桃混合了矿物质的味道,谁有这样的本事搞清楚这些啊?”
“据说最好的品鉴师能品尝出数十个品牌、五十年内的每一款红酒!就连迪可玛的酿酒师年薪也是高达两百万法国法郎的,就这样还是因为其家庭服务于萨路塞斯家族长达一百五十年了,这才让其子女不断的子承父业、留了下来,按照协议五年后若是对方不再愿意为迪可玛集团服务,那我就需要重新找一位酿酒师来负责了……”
付茗婷单手扶额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天啊!那法国这些酒庄里的品鉴师其辨别能力岂不是比狗还厉害?”
“顶级红酒品鉴师年薪上千万的,酒庄每年在这上面的开销就高达三百万法国法郎,也只有经过品鉴师们的鉴定和推荐,某个年份的红酒才能够确认是否能够得到溢价!”
坐在遮阳伞下,品尝着不同年份的迪可玛城堡牌红酒,听老管家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酿酒的历史、各大酒庄的传承,乃是于跟红酒有关的趣闻,时间竟是不知不觉便临近了正午,不但付茗婷有些意犹未尽,就连付正义都感觉收获颇多。
见老管家站起身欠身施礼之后便走了,付茗婷这才摇着头感慨道。“真没想到啊,一瓶红酒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说道……”
“管家说了,要是真的想听关于红酒的事儿,他可以滔滔不绝的给你讲个几天几夜都不带重样儿的,这老头一辈子都服务于迪可玛集团的萨路塞斯家族,其父亲、祖父都是迪可玛城堡的管家,他女儿就在酿酒厂工作,可以说其家庭就是依附于迪可玛城堡的,他本人也希望能够在五年合约期满之后继续留任!”
付茗婷讶然。“喂?难不成你买了这个城堡就真的准备当大奴隶主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啊?老头一家都只是接受雇佣,又不是真的是卖身于人,你惹急了他、他立马就能带着这里一大半的雇员去找工会来跟你谈话,封了这里都是分分钟的小事儿而已!国外可不像是国内,工会的权威是真的不容人挑衅,说的难听点想要在合约期内解雇一名员工,除非对方有着明确的把柄不敢折腾,否则工会一出马雇主就要付出代价了……”
扁着嘴一脸的心有余悸,付茗婷刚准备开口却见付正义那眼神有些不对,转过脸才发现刚刚离开不久的老管家竟是带着一个身穿猎装、身材偏瘦、可却比那老管家高了足有一头的女人往这边走,于是便随着付正义一起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这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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