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归还4
入夜的罗氏大宅,凉风习习的内室,我正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着,
早前刚吃过了各种热热闹闹,又是欢喜异常的家常接风晚宴之后,我也难得思绪如涌泉的,突然有些想法和灵机。
因为是突然被安排回家探亲的,所以在具体的资料准备上有些不足,只能靠沿途的口述和回忆来补充了。
主要是给我的合作伙伴兼带革命伴侣,带回来一些对北方战局的评估和在军事上的感想。
如今在北地搅成一团的三股势力之中,那些塞外诸侯旗下的胡马儿,无疑是最富侵略与进攻精神的群体了,他们个体战斗意志很高,往往也无谓牺牲,但纪律和组织力是个大问题。
也就是夹杂在期间的少量直属藩军,无论装备训练还是纪律阵容,稍稍会像样一些,但是数量有限,并且分散在各人的旗下,难以形成有效的合力。
因此,正常情况下要击败他们比较容易,但是彻底歼灭就有些困难了。
因此,我军在西线的策略,大都是采取定期的弹性进攻,袭夺牛羊或是拔除摧毁要点,来打破打乱他们阶段性积累起来的战斗准备工作,以换取一定时间内的偃旗息鼓。
乃至迫使其不得不进入,本军所擅长和优势的正面野战或是设垒对阵中。作为游牧机动性的代价,就是后勤补给方面的脆弱性。作为对阵的人马可以跑,但是随行附近的牛羊群落,却是跑不掉的。
而他们进据中原后,拥有了各自的地盘和势力范围,也等于将自己的实力,变相捆绑在了这些据点上,又给我们更多的战术选择。
只要时间稍微拖得长一些,就很容易陷入不战自乱中,然后被正好以暇的本阵。给乘势杀败或是一鼓作气逐灭出去。。
因此,在我们这边战阵坚垒面前受挫的多了,这些塞外势力就自然而然的选择知难而退,然后往往会转过头去尝试着,从北军阵营那里找回来损失来。
这样一举数得的减轻了我们的战线对峙的压力。
而作为北朝阵营的势力,他们在中原之地,无疑拥有更多地利人和的主场优势。但是无论是因为内部的原因。还是体制的缺陷,这些优势显然没有办法完全挥出来。
南朝的北伐虽然已经失利了,但是被打到洛都皇城大内的北朝,显然也不见得好过,各种意义上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代价。
体现在军事上,就是损失了绝大多数有经验的士兵和将官,而在那些重新编组恢复起来的那些军号中,就显得有些战斗力虚浮,精气神也差了我们之前交手过的。那些为了保卫家园而浴血酣战,虽死伤枕籍而尤呼杀敌的老式北军,老大一截。
因此,在对方主动起的攻势和战斗中,常常被我军单独一路的合成部队,以不占优势的兵力,也能在平地之上缺少遮护的野战中。较为从容的打出较大的交换比来。
因为,他们的攻守进退次序,明摆因为缺乏足够数量,有经验的老军悍卒来并做支撑,而显得呆板教条而甚至有些僵化,甚至有些调遣运作不畅。
而令许多士卒。白白的牺牲在这些战术的亢余和空耗上。
在战场中,完整的组织和训练有素的队列,会成为士兵信念和意志的支撑,当敌人蜂拥而至,集团起冲锋的时候,能够让士兵依旧听从命令留在战场,不仅是手中的武器。更重要的身边同样袍服的同伴,再视线内相互鼓舞的力量。
而本军所使用的成排战列线,密集使用的火器和大炮,就是打散这种基础和信念的敲门砖。
好吧,虽然火器在整个时代的许多军队里,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配属,但是他们在战场上还是扮演远距离压制和短暂防御的辅助角色,单独大规模集中使用火器部队或者其他军种组合的概念,并没有出现。
另一方面,因为战乱造成的技术流失和断代之类的原因,这个时代火器制造的工役,可以说是参差不齐,而且缺乏批量生产的规模效应,甚至连口径弹药之类的装备制式,都没有统一标准或是粗略的规范,或许这就是我的机会了。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优势和长处,就是相对充沛的人力和物质资源。
特别是在北朝得到了梁军大幅败退之后,所放弃遗留的器械物资之后,据说又多少恢复了,来自黄河以北各道的重新输血,很容易就规复建立起一系列的新军号来。
因此,在巨野泽到邙炀山一线的对阵中,当本军任何一路战线,在局部防守反击的战役中,轻易的击败一个北朝军序之后,总能现更多的北朝军序跟进过来,而在附近形成新的潜在威胁和压力,
虽然大多是“友军有难而不动如山”,或是“摇旗呐喊式的虚张声势”,或是差遣骑兵玩战场边缘转上一圈,“稍作牵制而闻声急退”的权且应付的情形。
但以我现有的阶段,却也不提倡拿宝贵而有限的战力,去冒险博取这个万一的概率,故而往往在大举破敌之后,也无法放手无忌的进一步追击,而获得更加彻底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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