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便说:“那你就别高兴得太早,她说的未必是真的,毕竟那里的女孩没几个愿意透露自身的真实信息,尤其是姓名、年龄、籍贯。”
顾铭的身子微微僵住,干笑道:“好好不容易有了庆幸感,你就不要刻意泼我冷水了。”
卿欢却尤为认真地说:“我没有泼冷水,这些都是事实,如果你想确认那个女孩是不是你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走进去看看。当然,前提你不在乎你和她在那种地方相遇的尴尬。”
顾铭沉默,回头看一眼流光溢彩的洗脚店,轻轻摇头:“算了,不管是不是她,我都不想进那种地方。而且,这种事情我也无力左右,如果真的是她,我除了感慨几声,又能多说什么?”
卿欢的脸色忽然变冷了,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得冠冕堂皇,你不过是觉得那个叫苏沁的女孩还不值得驱使你委身走进窑子里罢了。我想,如果里面的某个人看着像你在乎的那个女孩,你便不会再说这番话了。”
顾铭语塞,因为卿欢说得现实而直白。如果那个女孩的身影轮廓像风雪的话,顾铭铁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确认真伪。
卿欢继续说:“既然你发现这件事了,如若不弄清楚,心里难免不舒服。你不愿进店子,无可厚非。不过,这也并非没有其他办法来确认。”
顾铭忙问:“什么办法?”
卿欢淡淡说道:“很简单啊,等你什么时候见到苏沁了,你就旁敲侧击的问几句,再看她作何反应便能知晓答案了。”
顾铭觉得这种类似读心的办法并不可靠,但还是问道:“我该问什么?又该怎么判断?”
卿欢道:“这个还用我教?你若见到她,假装感慨,就说‘诶,苏沁,我过年时在广安的阳光海岸玩,看到一个人好像你’。若她神色自然,说你看错了,便证明那个女孩不是她。若她神色忽变,又或者久久不语,便证明那女孩就是她。”
顾铭觉得这个逻辑没问题,存在很不错的可行性和可信度,便暗自决定什么时候遇到苏沁就这般试探一下。转而,顾铭关心起卿欢来了,凝着双目问道:“你之前长篇大论地怂恿我陪你进窑子,可你自己进去了又没干什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卿欢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做我的朋友。事实证明,你果然可靠。”
顾铭心头别扭,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不逛窑子就是可靠的朋友?”
卿欢点头,一脸肯定地说:“当然啊,难道你没听说过‘见色忘友’这个词?”
顾铭的心一颤,干笑道:“你的脑回路堪比我以前的体育老师。”
卿欢嘟嘟嘴,怡然自得地哼起小曲儿,懒得去看顾铭那一脸诡异的表情。
顾铭服了,不纠结这个问题,又问:“你去店里找姑娘的主要目的只是想找个异性聊天?”
这问题不说还好,一说,卿欢的表情变得森冷可怖,宛如饥饿的猛虎,正要张开血盆大口去撕咬某物。
顾铭被惊出冷汗,赶紧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一脸戒备地说:“你想干什么?”
卿欢保持狰狞的笑,沙哑着说:“我早就知道那家窑子是唐见虎的亲戚开的,还知道唐见虎也算里边的大股东之一。我们国家一直注重打击这类事情,一些暗地里做这些勾当的人,一旦被查到就得坐牢,特别是那种以威胁或利诱等手段骗女孩去窑子里上班的人,政府一方严惩不贷。
我旁敲侧击地问了那个女孩几句,大概得知,她们的确都是心甘情愿进去上班的。但心甘情愿的基础是上头老板给了她们足够多的利益,这兴许算得上是利诱了吧。”
——这家伙好狠的心啊……
顾铭听懂了,心绪变得激动,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想办法把这案子曝光出来,让唐见虎蹲监狱?”
卿欢狞笑道:“不管是谁,只要敢打书遥的主意,我一定不择手段玩死他!”
顾铭沉默,心中又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得罪过这个狠人,不然下场比之灰豹子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回宾馆的路上,顾铭心中有了一丝忐忑,走动间便下意识离卿欢远一点,就好像和他走在一起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凶蛮野兽。
卿欢也发现这个问题,但他并不解释。因为他知道,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一直和顾铭在一起,只要两人的相处时间长了,彼此之间的认识也就深刻了,便不会再像现在一般小心翼翼的接触了。
新城宾馆的楼下,两人各吃一碗面,拍着肚皮回房洗漱睡觉。
床很大,别说两个人,就算四个人也挤得下,但顾铭感觉和自己挤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车人。他躺在床铺的最边上,不敢往里凑,怕碰到卿欢。因此,他睡的很不舒服,毕竟一不小心就会摔床下。
睡前,顾铭回忆起白天时自己和许成语的通话,他想起许成语口中的“少年英雄”的说法,心中感悟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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