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盼盼把史怀瑜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懂了,整句话连起来的意思也简单明了。但她还是不懂,她想不透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忍不住眼泪,便由着眼泪如雨落下。她的泪眼变得模糊,眼前的少年也变得模糊。她无力地问道:“因为蓝晨雨吗?”
史怀瑜不回答,这种一目了然的问题也没必要回答。
禹盼盼不依不饶,追问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纵然我不如她漂亮,我就真的不如她吗?”
她当然没有不如蓝晨雨。或者说,在这个越发开放的时代里,像她这样的女孩,俨然成为遗世独立、纤尘不染的莲花。她绝对不会不如任何人。
这个道理,史怀瑜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玩过太多的女人,深知“女人也好色”的概念,真正冰清玉洁的女孩除了幼儿园与小学里的小丫头,就只剩极少数了。而禹盼盼恰恰是这极少数女孩中的一员。
蓝晨雨则是荷塘下的一抔污泥,泛着终年不散的腐臭。
她们之间的确不存在可比性。
但史怀瑜不能用这种比较来做选择。纵然禹盼盼千般万般的好,可她始终走不进他的心。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感到心痛的女人,至始至终都只有蓝晨雨。
所以史怀瑜依旧选择不回答。不回答并不代表默认,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禹盼盼依旧在哭,泪水浸湿她的衣襟。她讨厌他沉默,因为一直这样下去,她连最后一丝的宽慰也得不到。
可是史怀瑜能说什么?
她挽着他的手腕一直哭,他却不能温柔地抚她的头,替她拭去泪水。
许久许久之后,禹盼盼终于哭干了眼泪。
泪干了,心也空了。
她放开他,颤颤巍巍地往回走。此时的她,不像花季少女,反倒像年过花甲的老妪。
史怀瑜盯着她的背影,小声道:“照顾好自己。”
她好像没听到,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沉默许久的蓝晨雨说话了,她大喊道:“盼盼,怀瑜叫你照顾好自己!”
禹盼盼的身影僵了一下,接着缓缓地转过头来。她脸上的悲伤完全不见了,剩下的是冷漠与坚定。
她一字一顿说道:“我当然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就让你得逞了。”
蓝晨雨甜笑道:“你这么想最好。”
禹盼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的步子变得轻快,背脊也撑得笔直,不复之前的颓然之态。
待她走远,蓝晨雨忽然叹道:“史怀瑜,你的本事真的不小。”
史怀瑜问:“为什么这么说?”
蓝晨雨道:“你就像一块磁铁,无论怎样自持的女孩都经不住你的吸附力。”
史怀瑜问:“你呢?”
蓝晨雨的神色再一次变得柔软,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含情脉脉道:“我就是被你的强大磁力吸附了啊。”
史怀瑜不说话。
蓝晨雨在他肩上伏了一会,忽然抬眼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史怀瑜皱眉道:“什么事?”
蓝晨雨道:“莫非你没发现,禹盼盼是专程来交职院找你的?”
史怀瑜点头道:“我知道。”
蓝晨雨问:“那你怎么不问她为什么来找你?”
史怀瑜疑惑道:“这种一目了然的问题还需要问?”
蓝晨雨也跟着惊讶起来。她摇头道:“我没看出哪里一目了然了。”
史怀瑜解释道:“禹盼盼认为我和她还没有分手,那她特意来找我,无非就是想问我要答案。”
蓝晨雨问:“什么答案?”
史怀瑜道:“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简而言之,我对她说,我得了心病,她说等我病好。可能她这次来找我,就是想问这个。”
蓝晨雨摇头道:“恐怕不是。”
史怀瑜问:“为什么?”
蓝晨雨道:“我好歹曾经和她是同寝室友,她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一些。她是非常有耐心的人,如果她说了等你,在你没有主动找她之前,她应该不会找你。”
史怀瑜思忖片刻,皱眉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变得古怪了。这半年都等过来了,她怎会忽然按捺不住来找我?”
蓝晨雨道:“所以她找你是有其他事情。只不过你突兀提出的分手对她打击太大,她不打算说那件事了。”
史怀瑜问:“那你觉得她没说的事情是什么?”
蓝晨雨道:“禹盼盼十有八九遇到了麻烦,又找不到人帮忙,所以才主动找你。”
史怀瑜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
蓝晨雨问:“那你要帮她吗?”
史怀瑜摇头道:“且不说你的推论是否正确,就算她真的需要帮助,该去帮她的人也不是我。”
蓝晨雨不解道:“我记得你对雨睫说过,如果她遇到麻烦,可以找你。为什么你愿意帮雨睫,却不愿帮禹盼盼?”
史怀瑜摇头道:“她们不一样。雨睫是外地来的打工妹,一个人无依无靠,遇到麻烦没有求助对象;禹盼盼是财大学生,学生本身就有父母与老师双层保护伞,遇到再大的麻烦也有人帮忙处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