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人要自强,不仅仅是经济能力的自强,还有人格尊严的自强。
“柔柔。”池未煊根本没料到情况会急转直下,他松开杨若兰,让小吉他扶着她,他快步追过去,杨若兰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她的双肩垂了下来,“小吉他,扶奶奶去床边坐坐。”
“好。”小吉他扶着杨若兰坐在床边,杨若兰怔怔的坐着,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了一声,“小吉他,奶奶做错什么了吗?”
“奶奶,新妈咪很好,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挑拔离间生是非,奶奶,您打我吧,我只是害怕她会抢走爸爸,抢走您。”小吉他愧疚的垂下头,如果不是他故意乱说话,还添油加醋,奶奶也不会住院,他真的知道错了。
杨若兰没吭声,小吉他吓得不轻,“奶奶,对不起,您生气就打我吧,医生说您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奶奶。”
“小吉他,奶奶真是老了,才会越来越固执,走,陪奶奶去个地方。”杨若兰站起来,有些伤,化在心里成脓二十几年,折磨别人的同时也折磨着她自己,只有揭了伤疤将脓挤出来,狠狠的痛一次,才能彻底愈合,才能重新开始。
小吉他惴惴不安地看着杨若兰,生怕她会想不开,“奶奶,新妈咪真的很好,兜兜也很乖,她还小,不懂那句话的意思,您别生气,好不好?”
“奶奶会跟一个孩子生气吗?小吉他,你很喜欢兜兜?”杨若兰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嗯,我是哥哥,我要保护她。”小吉他弯腰捡起行李,语气里有种为人兄长的自豪,杨若兰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些天她想了许多,关于从前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她是个失败的妻子,也是个失败的母亲,她的自私把这个家搞得夫离女散,如今还差点让孙子步上她的后尘,“小吉他,你要记住,你跟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不管外人怎么挑拨,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但是不能让别人利用了,知道吗?”
“奶奶……”
“新妈咪好,你就对她好,喜欢兜兜,就好好保护兜兜,别去伤害她们,她们也不容易。”
“奶奶……”
“奶奶错了,奶奶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小吉他懂事。”杨若兰抹了抹眼晴,手背湿湿的,“给你陈北叔叔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那爸爸他们……”
“等他打电话来再告诉他吧。”
“哦。”
………………
晴柔走得很快,兜兜看着妈妈紧绷的下颌,趴在她怀里也不敢说话。池未煊很快追上来,他抓住她的手臂,气喘吁吁道:“柔柔,你先别生气,妈妈是病人。”
晴柔低垂着头,她看着自己的鞋尖,闷声道:“未煊,我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想再委曲求全。”
“柔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体谅一下她,好不好?”
“那谁来体谅我?未煊,你不能总让我为别人考虑,是,我劝你去见宋伯父,没有知会阿姨,但是我的出发点难道不是为你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多少深仇大恨都该放下了,不是吗?”
“可是你也要给她时间啊,柔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你不高兴就打我骂我,我任打任罚,但是你别跟妈妈生气,好不好?”
晴柔抬起头看着他,“未煊,我先带兜兜回去了,还有件事,今天早上我在巴黎的朋友给我发邮件了,说南宫家于三日后在雅典娜大酒店为南宫家主南宫宇举办订婚典礼,如果未离跟南宫家有关系,这是个见到南宫宇的最好机会。”
池未煊眼前一亮,他最近正在头疼未离的事,前几天顾远兮给他打电话,说已经确定未离被南宫家的人软禁起来,他本来打算这几天去一趟巴黎,看来这是个好机会。
“柔柔,我们一起去巴黎。”
“我不放心兜兜,你自己去吧。”晴柔说完,向医院外走去。池未煊揉了揉太阳穴,“兜兜跟我们一起去,就当作是年前放松,好不好?”
“你知道我坐飞机就会晕机,我不想去。”
“我抱你下飞机。”
“不要。”
“去吧去吧,我好些年没见到未离了,万一她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怎么办?”
“……”
“去吧,啊,就当作我们是去度蜜月的。”
“谁跟你去度蜜月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东宁都说了,我手里拿着的是绿本本,不是红本本。”
“那意思是说你愿意跟我换成红本本了?”
“你想得美。”
“嗯,我就是想得美,那我们回去就去换成红本本。”
“池未煊,求婚也这么不正经,我才不会答应你。”
“那我求求你,嫁给我好吗?”
“……”
早被池未煊抱过去的兜兜趴在爸爸暖乎乎的肩膀上,已经对这对活宝父母无语了。
池未煊哄好了晴柔,想起刚才他就那样追着晴柔出来,妈妈还在医院里,他连忙给小吉他打电话,小吉他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杨若兰,他说:“爸爸,奶奶说她要去一个地方,让您带新妈咪他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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