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快些吃,还有的。”冬儿正趴在栏杆上喂鸽子。
司卿予回到千夕院映入眼帘便是那一幕。
鸽子,哪来的?
冬儿收好鸽粮,擦了擦手小跑过来,“大小姐您回府啦,这鸽子白日里有人送来的。”
冬儿虽然是司卿予的贴身婢女,司卿予不惯她跟来跟去的,冬儿也只能留在府里悠闲。
司卿予目光落在低头琢食的信鸽上,几片羽毛灰蓝灰蓝的,瞧着就贵气,应是御用的线鸽,只飞一个地方。
“何人。”
冬儿应道,“他说他是夙王府的护卫,他还说小姐肯定需要鸽子…然后婢女瞧他人挺好,便替小姐收下了。”
司卿予冷漠掠过,她需要鸽子做甚,以往书信函件都有谍者护送。
用鸽子,不是她的作风。
司卿予走进闺阁,便有婢女端着温水衣物进来服侍。
司卿予梳洗一番,从浴池出来时已是深夜,她坐在书案前翻着医书,冬儿在一旁掌灯焚熏香。
“小姐,那只鸽子一来似乎籁着不走了,就一直栖在外头的玉兰树上。”
司卿予再望窗畔,玉兰树上的蓝鸽扑腾了下翅膀。
他…好像去了昭启,莫不是想让她给他写信?
好像…应该不是他的主意,指不定又是那个护卫瞎折腾。
可越不是他的主意,越好玩。
司卿予咬了咬唇笑,眸底显得玩味十足,她拿出小张便笺,低头提笔书写着。
半响,便笺墨干,司卿予吹了吹。
司卿予走去外头从鸟罐粮取出几粒米粟,伸出掌心,那只鸽子便落了下来。
冬儿跟在一旁,“小姐是要给人送信?”
司卿予嗯了声,慢慢将便笺装进竹筒,“戏耍他,忽悠他,玩弄他。”
冬儿听得不太明白有些疑惑,“他?她?”
司卿予双手放飞蓝鸽,向后伸手,冬儿连忙掏出锦帕递过来。
司卿予慢慢擦手,“鸽子到谁手中,就是谁。”
…
一夜好梦。
清晨。
玉斋宴一事传到长公主耳朵,长公主还以为司俏能为她拉拢到凤三娘呢,结果闹了个笑话。
福全楼还被附近的两处酒楼夹击,全京城都知道福全楼背后是长公主,如今还有人光明正大打她的脸。
而此人就是区区一个无甚背景的宋文善。
“传本宫命令,让吏部把宋文善的酒楼查封,宋文善使用不正当手段经商。”
吏部果然领府兵前来玉斋宴与西江月,下公文要求暂时关门。
而这些,似都在司卿予意料之中。
玉斋宴与西江月依旧开门迎客,今日菜品半价。
就是半价,百姓一拥而来。
不仅好吃,还是难得的半价,只限今日。
还请来京城花楼头牌献曲…
玉斋宴且不说菜品精致高档,装潢舒适优雅,更甚还有美人献曲,排队来着呢。
隔壁福全楼唯有三三两两…
宋文善照旧迎客,嚣张至极,“沈大人,你看百姓都要用膳,你让我关门这怎么成,亏损的银子你赔?”
吏部尚书沈林下令逐客,“不正当手段竞争,通通给本官赶出去。”
“开门迎客,各凭本事,夏国哪条律制写了不正当?”宋文善丝毫不慌,“我倒记得律制上提有,惹事生端使得商铺浮盈亏损,造事之人得赔。”
律制沈林当然耳熟能祥,但是这律制也得看是什么人再行,“胡搅蛮缠,本官这里有长公主下诏的公文。”
吃饭的百姓可不乐意了。
“吏部查封须得有依有据,无凭无据就查封,仗权欺人吗。”
“就是,我看呐是隔壁没人去,报官了。”
“沈大人赶我们走可以,要不替在座的我们付饭银可好?”
宋文善摸了摸算盘,“不多…今日六千两,大人赶吧,反正大人得赔。”
沈林抬手示令:“区区商户,敢跟本官叫板子,把人赶了!”
二楼围栏边上,楼下的声声对话皆传入司卿予耳中。
早就算准对方会来这招,司卿予一大早专门来玉斋宴等着呢。
司卿予慢慢拨着指甲,低低呢喃着,“确实,区区商户而已。”
楼下。
宋文善不慌不忙拿本子一一记录,“诸位客官先别走,过来拿单记银子,我好上报刑部,有人替你们开银子的。”
沈林又不能动武,百姓居多,就怕造成慌乱,眼睁睁看着食客记账。
沈林心里嘴了一句:赔个屁,宋文善能有什么本事让他赔。
宾客走绝,不收一分银子,全记着。
玉斋宴上了封条,宋文善抱着帐本钻进司卿予所在的雅间。
“菜品降价,今日客人颇多,一共三千两,若不降价,常价算到长公主头上便是六千两。”
司卿予伸手接过帐本,指尖翻了翻,“就是现在,京城的铺子全关了。”
是,真的全关。
司卿予走的就是这一步。
就在此时,京城所有属于司卿予名下的产业皆在同一时间不开铺,连同醉霄楼都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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