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元一愣,相府司家的公子,这个年纪早该妻妾成群,可司景终日不在府里,早就报名参军。
如今前来边疆镇守的那些个将士哪个不是贫寒子弟出身,哪有什么世家公子甘愿在边境受苦受累,在京城可以锦衣玉食,来这里吹风沙抛头颅洒热血的怕不是脑子有大病。
想至此,付元叹了口气默叨,“相府上下就是有这个大问题,都爱抢着来。”
而此时,司卿予跟随司明德齐齐坐在一处方桌前,司明德将手中那碗馄饨置在她跟前,满目慈爱,“卿予将就些,诸多将士也需要军粮供给,可不能给你特殊待遇的,先委屈你了。”
司卿予吹了吹,咬了一小口,好像也没那么热,温度恰到好处。
暖暖入胃,多日的忧虑仿佛消失了不少,司明德盯着她吃,司卿予吃了个饱,方才搁下汤勺,“兄长身上很多伤口,他尚未娶妻生子,倘若真的…”
司明德淡淡点头,“为父知道,这是他的选择,他就得自己承担,若这点伤都扛不住,还妄想杀敌?”
从军那一刻起,血便是誓必要为万千百姓而流,兄长亦不例外,依司府的家底他也可以选择留在京城遛鸟锦衣玉食,但是兄长并没有,思及此,司卿予回道,“父亲说的是。”
司明德继续道,“不必担忧他,吃饱了就与夙王回去。”
闻言,司卿予抬头看过去,不忍一问,“父亲看上封承衍哪里。”
司明德咳了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瘪瘪嘴,“不是你先看上他的吗。”
行吧,是她,好像现在越看封承衍那是越顺眼,司卿予避过话题,“我想等父亲一同回京。”
司明德伸手示意她看看这四周的风沙与荒凉,“卿予是觉得这里,非常优美?”
意思就是,你留在这里干嘛,看景色啊?
司卿予四处看了看,当然不优美,忽而,她才发现没看到聂无休的身影,“就那个漂亮白白的黑衣人呢。”
经过一个月的打交道,司明德也知道了诸多,比如聂无休的名字,军队外都混了很多聂无休带领的高手,得知是司卿予安排,司明德也没多打听什么,只是奉劝聂无休不要过多参与两国战事。
说到聂无休,司明德神色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聂无休前些日去战场找香囊了,就连夙王的兵也去找了,找了几日不知道找什么香囊,无人回来过,很怪。”
司明德哪里懂得什么香囊不香囊,现下歇战,也便当他们练练拳腿去了。
闻言,司卿予与司明德闲了两句道别,回军帐确认司景的伤情,便策马前往战场。
果不其然,她的人,以及封承衍的人都在翻动满地的尸体寻找香囊。
她怎么能忍心她手底下的人为了一枚香囊不休不眠的找。
司卿予冷声训斥,“聂无休,给我回去!”
聂无休瞬间回头,是肉眼可见的狼狈,欣喜又愧疚的看她,“主子,无休在。”
司卿予淡淡瞥他一眼。
知是命令,随后聂无休乖乖的小跑过来,她手底下的人也纷纷整齐站好不搜了。
然而,昭启的将士还在翻。
司卿予低下眼睑,扫了眼满地的敌军尸骸,做过特殊处理并没有发臭,但也看着众将士在此寻个香囊,她觉得荒唐至极,她从来都不需要浴血奋战的将士来为她服务。
司卿予冷声开口,“你们肩上担的是保家卫国,不是在此找香囊!”
领头的李将军听闻后,朝她拱礼回了句,“回姑娘,我们现下是军令,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来找寻亦可。”
司卿予无视对方的礼数,“不找了,带你的兵回去。”
李将军看了眼黑袍人,回应她,“现下歇战,见他们找得辛苦,我们也是闲暇得紧,不要紧,也不累,也就转个圈圈翻翻看看。”
黑袍人一直回战场找香囊,李将军将此事传给封承衍后,封承衍便下了军令陪他们找,找到为止。
现在,没找到啊。
僵持半响,将士所行皆听命于军令,依旧继续翻寻,司卿予可就看不去了。
司卿卿予慢慢转动莲足,迅速踢起一把剑握在手里,慢慢收紧,继而恐吓,“不走是吧。”
司卿予哪能真的下手,只是恐吓。
恐吓无用,李将军看了眼她手中的剑,面无表情不动如山,“军令如山,不可逆为。”
真不愧是昭启的兵,司卿予偏过头吹了口气,于是冷声下令,“所有黑袍使者听令,全都绑回去。”
眼见被黑袍人围上,众昭启将士毫不畏惧,虽说他们只是拿刀舞剑的,哪能打得过武功内力极强的黑袍人,但是他们就是不怕,怕什么,他们可是昭启最勇猛的将士。
“军令如山,不可逆为!”
昭启的众将士根本不认识司卿予,但发现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黑袍人都听令于她,只想到这姑娘来头不小而已。
司卿予瞥过去,声音冰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然而,昭启的将士竟是“哪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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