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衍折步进城,风沙吹过,吹不散他眼中的深沉。
不多时,暗卫出现在他身侧拱礼唤了声殿下,而后双手递给封承衍一份帖子,“北凉国太子差人送来邀函,邀殿下前去北凉议事。”
封承衍抬手,修长匀称的双指夹过帖子,随意翻了眼,一丢,什么话也不说。
付元同等无视那份帖子,“北凉国太子的事无需送于殿下,没剿围这位太子都不错了,他还敢邀约?”
黑衣人把那帖子一丢,回应付元,“那个狗太子都派人送来七八次了,我都丢了,我觉得有必要提一提,兴许真有什么令殿下感兴趣的条件呢。”
…
军帐里,司卿予回来后继续查探司景的伤情,直到深夜。
司卿予出了军帐,抬头看了看上空,月渐渐圆,雁门关的明月也没有多好看,秋风刮在脸上。
她方才记起,过几日便是中秋。
正想着,耳边传来聂无休的声音,“主子。”
司卿予依旧抬眸冷望上空,“怎么不去休息。”
聂无休递出被折断的半支箭羽递过来给她,“这是景兄中的箭,属下一直有收,虽说都是敌军专用的箭羽,可属下总觉得怪异。”
闻言,司卿予垂下眼,睨过去,“收好。”
也只是收好二字,当然,日后肯定用到。
聂无休轻轻点头,“相爷也尚未歇下,与那封承衍探讨战事。”
鉴于行兵打仗,司卿予不了解,没打过,也便不答。
聂无休似乎记得了什么又继续道,“封承衍恐要去北凉,北凉太子来邀他过中秋。”
不多时,司卿予走去一处凉亭下,“如今的北凉太子可是裴云宵?”
聂无休点头,“便是他,暗里弑兄夺太子之位。”
凉亭下有暖茶,司卿予倒了两杯,继续道,“裴云宵,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此,聂无休不由自主回应,“封承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可置否,这话司卿予无比赞同,“心狠手辣。”
“帝王之路,清理朝纲,吞灭敌国,无尽杀戮,永无休止…”
这也便是封承衍,她初识的封承衍,心狠手辣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夏皇十三子,都不敢明着与他干。
夏皇十三子,敢说没有觊觎太子之位的?什么娶妻生子和睦美满都是假象。
而肃亲王的造反便是那只先死的出头鸟。
某处角落,一双耳朵竖得老挺了,是谁,是谁在说夙王殿下不是好东西心狠手辣,不多时,付元窜到司卿予跟前,蹭拉坐在亭栏上。
司卿予瞥过去,便见付元笑吟吟的打招呼,“司小姐,聂兄…”
聂无休闻而不答,冷漠离开。
付元也不好呆在此,抱着佩剑颠颠地小跑在聂无休身后,“聂兄吃馄饨吗。”
“聂兄腿长,能否走慢点。”
“聂兄,上次未分胜负,要不再来一局。”
聂无休抬手盖上帽袍,半露张惨白兮兮的脸,让人瞧不清情绪,走得冷决潇然,“不挑黑夜,敢不敢。”
这话,付元无视掉,“月亮好圆。”
聂无休如同视而不见,头也不回,“十五未到,没圆。”
快圆了,差不多就行了,付元依旧跟着聂无休的步伐前行,“话说,殿下若是去北凉,你得看好司小姐哦。”
聂无休还是‘你离我远点’的语气,“不用你提醒。”
行吧,付元还打算问,“那你也得照顾好就是了。”
聂无休不理他无视他,迈步离去,“你该担心你家封承衍,我主子天榜第一,你家封承衍都打不过的,除非是我主子放水,能懂?”
偏偏付元就是离得更近,“我主要是想提醒,你可不能让司小姐上战场,刀剑无眼。”
聂无休毫不掩饰,“你就是求她,她都不去。”
这话,付元可就不解了,问道,“为何?”
聂无休停下脚步,那双冰冰凉凉的紫瞳睨了眼付元,“我主子连自己人都杀,她若上战场,指不定,她能让她自己一人活着回来。”
付元僵在原地,这…这么恐怖的吗,自己人都杀,难道是眼神不好从而见人就杀吗,付元也没这样问,换了妥当的言辞,“是分不清谁是谁吗。”
其实,就连聂无休自己也不清楚,主子的事哪容置喙,“无休不懂。”
所以,以往遭遇埋伏都是主子先动手,而后他们才上…要不,都是主子自己出手。
聂无休的话一字不落传入封承衍耳中,封承衍站在一处军帐前方,身旁站着眼球瞪着溜圆的司明德。
聂无休为人刻板求实,断断不是会说谎的人,想来那句话是真的了。
眼见聂无休与付元的身影渐渐远去,声音也渐渐模糊,封承衍扬了扬眸,一如既往淡然的神色,不知作何感想。
耳边传来司明德的声音,“这…她明明打小就抄经书,怎么能是天榜第一的高手…还还还…”
闻至此,封承衍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看了眼身旁人,“她为何要抄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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