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晚风习习,江枫渔火愁眠,船行驶得很稳,诺大奢华的船上除了几名舵手与厨子,就只有他们一行四人。
司卿予出来后,走出甲板,便见付元同聂无休在下棋,争论得喋喋不休。
聂无休带着怒意的声音,“棋行不得悔。”
付元边看着聂无休的脸,手抓着黑子移来移去,“不能三思再行吗。”
聂无休轻喝:“放下!”
付元还移:“就不放。”
这时,聂无休伸出白皙毫无血手,“买糖葫芦的银子,还我。”
“啊这…”付元默默把黑子放回原处。
怕是,司卿予第一次看到聂无休大怒的表情,这个护卫还真有两下子。
察觉她的出现,付元与聂无休双双起身拱礼。
而后,付元迷惑的声音朝她传来,“殿下?”
“熏了药,睡了。”司卿予掠过他,靠在围栏处,吹着江风。
药是她抱被子时偷偷带过去的,封承衍老是忙着,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付元坐回原处,松了口气:“那便好,殿下总是太忙,百忙之中还要…”追他的皇后
这后边几个字,付元到嘴边了,也没说出来。
能意会的人自会懂。
“司小姐,您肚子可饿,特地带了个厨子上船,很会做蟹。”付元似想起什么,跑去船的一侧,捞起一网蟹。
鲜活的,个头很大,在网里头挣扎。
司卿予微微蹙眉,“他吩咐的?”
付元冽着嘴角微笑,示意,“除了他还能有谁。”
司卿予摇头。
见她无意想食用,付元将那网蟹放回江里,擦了擦手,“其实那夜,陈郡守的夫人去送了饭,殿下老伤心了。”
这事儿,司卿予并不知道,“为何。”
付元垂下眼道:“因为,没人给他送,没人想着他饿不饿,他眼都红了,我从未没见过这样子的他。”
“就像,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糖吃,就他没有,在一旁眼巴巴的看。”
谁会去想过,那样的天子骄子会因为寻常夫妇一顿再平常不过的饭,再也寻常不过的关心,而酸涩不已。
而这些。
他缺吗,他不缺。
他是夏国位高权重的夙王殿下,他亦是昭启的一国君王。
他怎么会缺少人的关心与追捧,他又怎会没见过山珍海味。
却因为别人的一碗鸡汤,红了眼,乱了心。
他缺的,是她啊。
他要的,唯独她。
接着,付元又说了很多,很多司卿予该知道却又不知道,却又不曾想过的事。
比如,昭启的立后诏书,他拟了三天三夜,毁了十七卷绫缎圣旨。
比如,他看到离王殿下抱着她进宫门,他莫名其妙攥紧离王的手臂,死死不肯松。
比如,他为了不连累她不连累司府,在京城的时候,他竟、竟不敢在世人面前与她站在一起。
因为他知道,她背后是整个司府上下,他若输,她便输。
可他,怎么会输…
……
每一件,就像烙印刻下,刻得清清楚楚。
司卿予侧着身,望着江面,不知作何感想,又该作何感想。
江面起了雾,沉重地卷到这里渡到那里,遮掩了远处的渔火,遮掩了前方的江岸,什么都掩在白茫茫的雾里。
细细的凉凉的微风扑到她脸上,三千青丝似都不堪承载,盈盈吹倒。
不多时,肩上多了件白色织锦斗篷,一杯温水置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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