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衍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没有什么焦距,明明带着怒意,当看到那张漂亮的皮囊,到嘴的话变成了哼哼…
在她面前,他突然就成了纸糊的老虎。
见他竟然不言语,司卿予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带着一身沉闷本以为他会撒一顿火气的,可是他没有,他在默默承受。
他手里握着一支朱笔,司卿予都有些担忧那支朱笔会不会被他捏烂,些是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匆赶过来。
他生来天之骄子,生母贵为慕容氏,中宫皇后。
夙字,捧月臣服之意,是夏国皇室寄予他最尊重的封号。
而他,凭着自己让昭启成为天下第一大国。
他何曾有气不敢撒过。
他一点点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
想到此,司卿予心里某个地方泛起酸涩的感觉,好像…是心疼。
忽然就学会感同身受了。
这一刻,她抛开了那些想打趣封承衍的心思。
司卿予拿过丝帕擦了擦手,赤着双足踩在软毯上,慢悠悠的站在他面前。
“你真的好容易生气。”
封承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压过她柔软的青丝。
因为占有,才会生气。
因为在乎,患得患失。
不是吗。
也因为,爱她,才舍不得朝她发脾气。
———哪里舍得
司卿予抬头望着他,他一但有了情绪波动就会眨他的长睫,才哄一下就没有了焦躁的无所适从,整个人有了凡尘之气。
“封承衍,我好看吗。”
“好看。”封承衍回道。
司卿予转身,抱了方锦被,重新站在他面前,“怕黑,我想搬过去。”
真的,好烂的借口。
封承衍有些呆愣地看着她,心就此,融得一塌糊涂。
封承衍手中的朱笔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过来吧。”
司卿予穿好云鞋跟着过去,去他的屋里。
封承衍回屋后便继续处理奏折,夏国的,昭启的…
司卿予给他换了熏香,而后坐在一旁,看着他敛朱笔点了点朱砂液,写了两个很温柔的字。
———朕安
好闻的淡淡的似药味的气味飘来,封承衍眼皮越发沉重,撑不住了,司卿予拿过他手中的朱笔架好。
不多时,司卿予一步一步指引他走去床榻上,“封承衍,褪外袍。”
他照做了。
“封承衍,褪鞋袜。”
他也照做了。
“躺好,盖被子。”
他躺下了,盖好了。
“你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乖。”
司卿予转身掐灭檀香,这香,闻了之后可以昏昏欲睡的受她控制,对身体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再看了眼软塌上安然入眠的男子,上好的大床,他蜷着身子侧睡,连呼吸都是那么平稳没有一丝杂质。
墨发之上的紫金束发冠也没有拿下来,完了,忘记指挥了…
她也不会啊,罢了。
司卿予倾着身子坐在地上的软毯,手撑在床榻边上,不由自主盯着他看。
烛火的光线透过来,他睡觉的样子很平和,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孤傲,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黑天鹅的细羽,又黑又说不出的神秘。
紧抿削薄的唇,一看就是薄辛之人。
偏偏生得一副极好看的脸…
司卿予盯着那张脸,低语呢喃着自言自语。
“其实,我知道,你为我燃了满城烟花,可那一夜,我着了风寒,睡得很沉…”
“曾经以为,我断断不会为这些而感动,我也没去想,甚至有人提起,我也不想去听…”
“封承衍,我的天下不能只有你,不能只为你,但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是很重要的位置。”
“其实,什么后宫美男三千,都是逗你玩的。”
“我这一生,除了手底下的人与长辈,没有多看别的男子一眼,从未…”
“我只看到你,黑金色,兰麝香。”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也没有问过我自己…”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还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一个沉睡的男子说。
说到此,司卿予灭了烛火,打开房门,回头,目光再次投向榻上沉睡的男子。
———封承衍,我还你一场
司卿予掩紧房门后,屋内只留下一片宁和的漆黑,留存着淡淡的药味,证明着她方才是存在过的。
确定她离开干净后,被子里的人侧了侧身,喉咙沙哑得不像话,“很庆幸,你只看到了我…”
他全都,听到了。
他明知她在檀香放了药,他没有拆穿,他顺着她走,配合她成全她的小把戏。
这一夜,眼睛是酸涩的。
他既要她睡下,那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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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字:商朝甲骨文,从月,从丮,像人两手捧月之形,表示敬拜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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