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凤安城暗地里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凤安的家主如同割据小舆地的诸侯,自产自给。
司卿予刚到城门便被守城的护卫拦下:“来者何人。”
司卿予慢慢伸手,玉令的坠绳勾在指上,紫玉莹润的玉令慢慢垂下。
竟是紫姬玉令,守城的护卫扑通单膝下跪,恭恭敬敬拱礼。
司卿予过多言语没有,撑着伞进城。
凤安城也有百姓,也像普通城池那般,只不过这里倒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家国。
五大世家,按地位与势力,凤安哪怕有庞大的军队也只能排末。
入了城,青砖上不乏有坑坑洼洼的水面,司卿予扫了眼云鞋,沾了些泥,极其令她不爽快。
正当她绕步子避开水坑,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噗——”的一下,落在那滩小水坑里,泥水又溅上她的云鞋,以及裙摆。
水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着实令她恼火。
扔石子的始作俑者是个孩童,孩童还死性不改,又扔来一枚碎石子。
又渐了一身。
“你再试试。”司卿予侧过身,黑色油纸伞半遮张脸,暗黑与冷白,那一刻,她眼神变得彻彻底底,目光发冷的落在对方手上。
孩童站在宅子的石阶上,衣着都是上等的料子,对方年龄也不过七八岁,看着就像富贵人家的孩子。
孩童朝她做了个鬼脸,“咧咧…”
司卿予单手揪起孩童的衣襟,提起来,“很过瘾是吗。”
孩童显然是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呜呜…你欺负我…呜呜。”
孩子的哭声引来不少人,是名女子携着众家仆赶来,“你是何人,胆敢在凤安城放肆。”
司卿予不答,放下孩童,狠狠地踩了下水坑,孩童本就矮小,泥水溅了孩童一身。
“我们,扯平了。”司卿予冷漠离开。
身后传来阵阵哭声与女子骂声,司卿予全然置之不理。
“呜呜呜呜……”
“怕不是个疯子,怎会有这种人,孩童还小调皮了些,计较什么啊她。”
“好了好了,不哭了,给姑姑看看哪里脏了。”
“呜呜…姑姑,那个坏阿姐真的好坏。”
坏?
她当然坏。
司卿予来到凤宅大门,门里门外的护卫齐刷刷扑通跪地,连同凤安家主。
司卿予收了伞,抛给距离最近的护卫,迈步跨进门槛。
“属下未收到密函,不知您前来,还请降罪。”
说话的便是凤安家主,世人都叫五爷,不高不矮的身型,明明才年三十,黝黑的皮肤显得他成熟了不少。
也是守城门的护卫跑回来禀告,五爷方才侯着迎接。
司卿予冷漠的回了两个字,“闭嘴。”
令人反驳不得,五爷手不知觉颤了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显然这小祖宗不开心了,五爷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一同进厅堂。
下人上了茶,司卿予坐在上方太师椅上,没有任何表情,茶没一口没碰。
司卿予目光落在五爷身上,只见五爷弯着腰,还是没猜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卿予冷笑了声,“你们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
五爷眉头一紧,有些不解,“…是属下犯了何错。”
司卿予将手边的茶盏甩在对方面前,啪的一声,茶盏连带茶水摔得四分五裂。
五爷想也不想,扑通跪下,犯事了!
司卿予垂眸,慢慢抚着指上的紫戒,“帮燕家动到我头上,好得很。”
若不是念五爷是凤三娘的亲兄长,不然,凤安家主,她照样拔掉,寻人替代。
帮燕家?五爷有些不解,一直以来,九州五大世家一直都互相效力,友和相处。
按理,燕家人有事相求,凤安人怎会袖手旁观。
五大世家之间,护短,都护惯了。
见对方还不醒悟的模样,司卿予瞥他一眼,声音透着几分刺骨冷与柔,“烦请做任何事之前,把底细查好,可听清楚。”
没等五爷开口,司卿予又道,“是不是觉得五大世家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嗯?”
她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与冷漠,五爷一下就懂了,真的懂了。
五爷身子一抖,脊骨再也直不起了,联想司卿予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在帮燕家对付她。
整个凤安对付谁,哪怕对付阎王爷,都不可能对付司卿予,这个三个字的人。
可五爷并不知,是出于哪一步,自己误走跑到太岁头上挖土了。
一月前,那位燕家小姐就寻过自己。
这么想,五爷想通了。
雁门关一事!
五爷懂了,颤着声音回道:“雁…雁门关一事,若知道是主子的人,给属下一万个胆,属下也不敢。”
司卿予偏头哧笑了声,显然并不满意这套说辞,“你们已经觉得随便是谁都可以欺负,是这样吗?”
而后,她扬了扬眉,眉眼是极致到阴柔的病态,“嗯?”
嗯?也只是一个嗯字,五爷重重磕着头,看也不敢看向她,“属下有罪,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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