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把伞放到他手中的瞬间,封承衍反手握紧她的手,声音似沉似颤,“司卿予。”
司卿予抬眸,伞下,他长长的羽睫沾了雨珠,跟着颤,长睫下的黑眸如同装满万千星辰。
司卿予踮起脚尖,在他紧抿的薄唇边轻轻点了下,“我在。”
温软的轻触,封承衍一怔,手中的油纸伞微微晃。
不等他反应,司卿予已经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迈进司府门槛。
然后,司府的大门在她进去后,毫不犹豫关上。
看着大门掩紧,封承衍抬手,拇指碰了碰唇边。
他的夫人又亲他了,主动的,没饮酒。
他的夫人好漂亮的,万一被别的男子抢走可怎么办。
不行,她只能属于他的。
必须娶回府,藏起来。
他更不自知,他现下的想法有多幼稚且可笑。
夙王他懂吗,他不懂。
因为,他贪心作祟。
因为,他早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封承衍撑着伞,踏上前来接他回府的马车,神色一片迷茫。
付元悠哉悠哉赶着马车,见怪不怪。
夙王殿下送司小姐回府,把魂都送没了。
翌日,天空放晴。
封承衍身着黑金朝服,竟然如时上早朝,一贯的冷漠严谨,高不可攀。
付元抬头望了望天,你能想象得到他在司小姐面前的另一面吗,不,你打死都想象不到。
早朝上,石涅一事已经在顺利开采,鉴于此事,最大的功臣莫过于未来的夙王妃,也就是那位相府嫡女。
朝堂上,百官为此承着那尊大佛的面子,有阿谀奉承胡夸的,也有真心夸捧的。
“司家小姐司卿予不吝钱财,救百姓于水火,皇上自当嘉赏其,方可顺应百姓心之所向。”
“臣等附议。”
司家小姐长,司家小姐短。
风评一致就对了。
夏皇那是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喝着药,一边“好好好…”
可是该嘉赏什么?这可就犯愁了。
而后,夙王大婚在即,宫里钦天监、内务府、礼部忙得不亦乐乎。
夏皇还是亲自拟了道圣旨派人送去司府,想到那位以往在他面前嚣张至极、藐视皇权的女子,日后要叫他爹。
夏皇想想就高兴,高兴到咳个不停。
-
按理,大婚在即,司卿予本该入宫觐见后宫的各位娘娘,她再如何有功,可规矩不能少的呀。
她,没去。
司卿予理都没理,她不跟你谈规矩,她就是规矩。
对此,天家妯娌之间,总有些不对眼的,就把司卿予不入宫觐见这事给暗里发酵开来。
天家妯娌之间,换句话而言,那就互相攀比地位。
论家世,在座的她们还真不如督亲丞相,内阁最大首辅的嫡女。
内阁最大的首辅,什么概念。
掌权,内阁议事大权。
入了皇室,成为天子儿媳,都是王妃,谁不得仰仗娘家立稳地位。
论美貌,她们不比,比不了。
论本事,不想谈,宫宴上司卿予手底下一群黑衣高手,她们可都是见到了她取人首级的模样,太狠了昔日荣华无限的长公主,早已灰飞烟灭。
况且,这几位王妃中,谁不想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意示着未来的后宫之主,荣宠无限。
可如今太子尚未册立,夙王殿下是百官心中最好的人选。
夙王妃,便成了那一根刺。
这日,几位王妃聚在一起品茶赏花着,聊着聊着便开始统一把矛头对准司卿予。
临王妃道:“她乃相府嫡女,多少有些不知礼数,连进宫觐见都不来,尚未成为夙王妃,就已经摆夙王妃的架子了。”
一旁的周王妃笑了笑:“少说两句吧,丞相府护国有功,她在百姓口碑中又好,什么神医,财神,如今又解决了石涅一事,她多多少少有点本事。”
临王妃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得,恶意极大:“君是君,臣为臣,自当尊卑有别,她亦不例外,身为相府嫡女,是没人教她规矩吗。”
夜王妃轻笑了声:“说实话,皇上早已明目张胆的偏心于她,皇上都不罪责,各位皇嫂嫂瞎起什么哄。”
话一打开来,这事就议论个不停,似都闲着没事做了。
“呵…也真是啊,几月前还传她草包一个,看她那样像草包吗。”
“说来,她本是指给离王的,却不料竟与夙王早已…情投意合,这不是摆着踩离王的脸。”
“此事莫要再提,夙王殿下那边…”
说到夙王殿下,这才不约而同闭上嘴。
又把那位手眼通天的夙王殿下给忘了,既是他要娶的女子,哪容忍得了旁人嘴碎丁点。
惩罚,转眼就来。
当夜,这几位什么周王妃,什么夜王妃,什么临王妃,通通挨跪在自家府邸院里,跪着抄训诫。
封承衍何止将这事打压了下来,已经压到无人敢提及,背地里还一堆阴招。
“周王太闲,把领南的案子通通给他,办不好,上报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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