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大圆行的红色漆木窗前,司卿予侧躺在贵妃榻上,手支撑侧脸,身上只是随意盖了条软毯,香纱缎下纤长剔透的玉腿若隐若现。
瞧着窗外满园春色,夜色下的夙王府上下依旧灯火璀璨。
春风拂起,那窗外栽种的黄色风铃木花瓣随风飘飘洒洒,片片黄。
烂漫之余,美人相当显眼。
宫女们悄然跪在她身旁,端着托盆以及温水,叩礼,“奴婢见过王妃,这是殿下出府前备置的药,还望王妃服下。”
司卿予葱指执起小瓷瓶取一粒瞧了瞧,问道,“可知是何人送来给殿下?”
宫女轻轻摇头,“奴婢不知,殿下只这般吩咐。”
司卿予并没有着急服下,而是捻在指尖瞧着,“这种东西都能搞到手…封承衍,我倒小瞧你了。”
宫女们也是渐渐习惯了,夙王妃总会偶有吐出殿下的名讳,但殿下竟还很乐意得很。
不多时,司卿予轻轻摆手,宫女们退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服了药的原因,昏昏沉沉便在贵妃榻睡了过去。
入了夜半,封承衍回府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王妃呢,她服过药没。”
宫女们跪地回禀,“回殿下,王妃服下了,如今在长銮阁歇息。”
封承衍折步去往长銮阁,她就一会清园一会长銮阁,但没有哪一次主动在他们的寝殿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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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春日暖阳,夏皇那可真是给极了司府面子,统领百官出来城门迎接凤安大军。
人未见影,百官们东瞧瞧西望望低声议论着。
“司府的公子手中有凤安大军。”
“凤安家主是凤三娘,在司府公子手中有何稀奇。”
“你这话就酸了,你当凤安大军是什么软泥吗,没有紫姬玉令调动,凤安大军那都是不能离开凤安的。”
“莫不是紫姬玉令调动?在司府手中?”
“难懂,就那夙王妃就是个迷。”
早在凤安大军拿下东赢第一座城池,战报就传回京城,就说皇上怎会突如其来的想打仗,原是有司府统领凤安军队在出征。
你敢小瞧司府?
偷偷同皇帝合谋,不动声色打仗去了,谁都不告知的那种。
等战报传到的时候,再把所有人炸醒,朝堂百官瞧着司明德怔愣住。
相爷的那对儿女跑去打仗了!
打的还是东赢,用的是凤安大军。
啧啧。
不多时,司景方才统领浩浩荡荡的凤安军队临近城门,众人也是头一次见到凤安大军。
司景翻下马将那十座城池的布防图如数上交夏皇。
夏皇示意身旁的公公接下,“不愧是司家公子,朕甚是欣慰,这武将一职尚且空着,折日不如撞日?”
司府有百官之首的丞相,若还有守城军的主将,即使这般堪称功高盖主的荣华,夏皇也没有半分忌惮,有没有这些,姑奶奶都能搞垮皇城。
如今只是论功行赏,储备军的军符还在司府呢,谁谋反司府都不可能谋反。
但司景并未领赏赐的圣旨,单膝跪地,“卑职不想受功,如今亦不愿入军职,只愿皇上能抵免顾氏顾怜的罪。”
夏皇没给个准话,对于司景,夏皇没什么印象,但姓司的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这司府公子瞧着面目就和和善善,可凭他多年看人的老辣,这副和善绝对是表面。
“先起来。”
没准话,司景没起。
夏皇他忘了,忘了凤安军队整军留在城门外瞧着他,“司家景公子果真一表人材英勇善战,朕瞧着乃是九公主驸马的绝佳人选。”
司景愣住,可别乱夸了:“万…万万不可,卑职不敢肖想九公主。”
对此,夏皇眯起眸子,“守城主将你不要,驸马你也不要,朕是成了那街边朝你卖货的商郎了吗,你不想要你就不要?”
合着,还嫌他啰啰嗦嗦个不停。
他是皇帝!姓司的越来越会顺着竿子爬了。
司景重重叩礼,“卑职惶恐,卑职心中已有心许之人,实在有负圣恩。”
夏皇发问,“三妻四妾、你不懂吗?”
此时,司卿予站在城楼上,抬手示令,凤安军队齐齐向前一步,整齐威严的盔甲声响起。
夏皇瞥出去瞧着城门的凤安军队,笑了两声,姑奶奶又来了。
夏皇走出城门,抬头仰望上去,朝司卿予喊了句,“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见那道声音自下传上来,司卿予懒懒瞧下城楼,“我也不知道呢…”
夏皇呵呵…
司府上下怕不是有什么病,瞧瞧,就喜欢那罪臣之女,他的九公主方才及笄,宫门都没踏出过,他们司府是瞧不上吗!
还不贴他们了呢,真是的,夏皇有些气怏怏的坐龙撵回宫。
“朕下辈子绝不要认识那些个姓司的。”
眼见龙撵浩浩荡荡回宫,司卿予白皙的长指搭在城墙上,笑了笑,“封年,你跑什么。”
封年回宫,凤安大军朝司卿予的方向齐齐叩礼,而后全军撤退回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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