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老是会觉得她不开心,司卿予也想不懂。
天色渐暗,烛火跳动着,一点薄光便铺得帐篷明亮起来。
她不言他便不语,便在这份沉默中将安静中拉长。
他看着她,一双凤眸沉沉,叫人只能望见眼中一片浓郁的黑。
司卿予偏头笑了声,每次都喜欢对视着又不说话,也不知他是生气还是委屈还是怎么怎么的,他也不给个准。
然…
唇瓣突然就被噙住了,一股浓烈的兰麝香气息缠绕在周身,长指在她的锁骨上摩挲了许久,指腹滑了滑从纱衣的领口探了进去…
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下去,她太有主意,一点也不乖。
不乖那便只好欺负。
他素来不是贪色重欲之人,身边也不乏投怀送抱的千娇百媚,却每每眼过无痕,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致。
唯独,宁死在她裙底下。
甚至,从不满足。
……
草地上的宴会依旧不停歇,篝火燃旺,分左右两列落座谦让有序,云衫侍女,频倾美酒,饮酒孔偕,举酬逸逸。
再一次次欺压的威胁下,一次又一次哑着嗓子威逼利诱:“夫人可去?”
司卿予最终妥协,“…我去我去”
两人的身影这才斯文楚楚的出现在宴会场地,丝毫看不出方才经历了什么风风雨雨。
也唯独送了两次衣物的宫女知晓个其中缘由,如今夙王妃的衣领都高了些。
“夙王殿下万安———”
“王妃万安———”
众人纷纷放下酒樽拱礼,低着头也不敢去瞧。
封承衍领着她入座,便有宫女悉数端来精致的糕点鲜果以及茶水,夙王殿下不喜酒也便没有酒。
司卿予瞧着身旁人发红的眼尾,细看便是情潮未褪的昳丽仙气。
司卿予也便没去多理会,那也是他自找的。
于是,她问:“来了,然后呢。”
封承衍接过宫女递来的湿帕慢慢擦手,偏头看她:“没有然后。”
他只想着,该陪着她出现在这种场合,哪怕一次也行,陪她一次,陪她不再看旁人夫唱妇随的画面。
虽说,他对她的爱不需要向旁人展示才显得多么情深意重。
有些事情,它是态度。
即使她不喜。
总之…
———她不要也得要
司卿予探起茶杯轻抿,视线投向舞姿曼妙的那处,没来由说道:“舞得可真不错。”
“玩乐丧志。”封承衍应道。
司卿予摇摇头,“那你还来。”
“回去就寝也不是不行。”
说罢,他侧身审视着司卿予,一双凤眸沉沉。
这时,宫人受皇上的吩咐端来烤好的羊肉,封承衍长指取过小柄匕慢慢切脍了薄薄的两片羊肉,盛在金皿盘里,往她面前推了推,动作很轻也是矜贵雍容。
“今日,你可没吃过东西,不要只顾着抿茶。”
闻言,司卿予垂眸瞧了眼切脍得细致又诱人的肉片,吃没吃过的不重要。
夙王殿下尊手切脍得、十分诱人。
见她有胃口,封承衍轻叹了口气,再次给她切脍。
他即便颔首低眉,也掩不去眉眼间的风采,那是一种即便低微进尘埃里都会耀眼的清冷矜贵。
众人看着风华霁月的夙王殿下,心里就在想:原来世上真有“判若云泥”这么一说
临王的位置便在一侧,看着突如其来的夙王尊驾,临王满脸都是震惊与突然。
他封承衍竟然喜欢这种场合!
从小到大,临王真的是头一次看到封承衍的身影舍尊降贵。
临王执起酒樽一敬:“真的是难得一见三弟的尊容。”
闻言,封承衍看都没看过去,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生动了起来,一张俊秀的脸因为长年权势的浸润和富贵的涵养而威严冷漠。
“输给本王的王妃,你不觉得丢人吗。”
这话使得临王手僵在半空,敬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围猎大部分皆是年轻郎君,确实全都输给了夙王妃。
确实丢人。
临王掂量好半响,这才应道:“夙王妃技高人胆大,佩服佩服。”
封承衍长指轻轻转动脍羊肉的小柄匕,转间,小柄匕首精准钉在临王的宴案上。
他明明动作又轻又漫不经心,只瞬间在场所有人齐齐僵住,如同被定格在画中。
就连歌舞都被震住,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他瞧着临王惊慌又混沌的神色,眼中郁色沉沉,却还是笑着道:“下次可别乱抱人,知道吗。”
指的可不就是陈梦蝶,临王偏头顺了顺气,过程他也了解些。
夙王妃同临王妃同骑一马打猎,谁人不知。
好个封承衍,连女人同女人之间的醋也要吃吗。
对此,陈梦蝶敛了敛心神,埋头朝封承衍的方向拱礼低声道:“陈氏下次不敢了,还请夙王殿下见谅。”
封承衍不给回应,接过宫人的湿帕慢慢擦手,眼眸逡巡寂静无声的宴会,不疾不徐的语气:“停着做甚,你们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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