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出了宴会场地,前方传来一声熟悉还挺活力的叫唤。
“三皇嫂,你是要下山吗。”开口的正是九公主。
司卿予应了一个字:“对。”
她说一个字都不错的,那便代表没有不理自己对吧,九公主指向回城的方向,继而道:“方才景公子也匆匆骑马下山了,像是有什么急事。”
司卿予闻言停下脚步,此时匆匆下山回城,若是司府的事她应该会收到消息,那便不是司府的事,能让兄长这般的兴许唯有顾家阿怜的事。
但是什么事能如此说都没说便匆匆离开,顾怜住在司府定是安全的。
九公主眨着眼瞧她,“天色不晚了,三皇嫂要回城,要不要姝宜去叫三皇兄过来。”
司卿予摆手,提步离去:“不必。”
等封承衍跟着来到这里时,她人影已经不见了,只见九公主同宫女怔愣在原地。
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九公主一回头,赶紧默默退到一旁,像是见到什么瘟神般,看都不敢看封承衍:“三……三皇嫂下山回城了。”
封承衍剑眉微凝,直接掠过。
待那道黑影渐行渐远,满身的黑似融入夜色中,九公主这松了口气,似觉得发冷的搂紧身子,朝宫女道:“三皇兄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他怎么老是这般待人,就跟欠了他好多银子般。”
宫女也不敢妄议夙王殿下的事,低着头候着默不作声。
说他们同一个爹的血脉,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曾有过常人兄妹之间该有的相处,夙王是连多说一句话都懒说。
九公主在皇宫里跟每一位皇子都处得来,唯独怕夙王殿下。
九公主虽说打小就习惯还是不忍叨叨:“就他咄咄逼人那样,到底是怎么把三皇嫂搞到手的。”
宫女勉强开口:“夙王殿下有着吸女子魂魄的容颜。”
就这点,皇宫上下的宫女们谁不觉得夙王殿下生得好看,只是公主都跟夙王殿下说不上几句话,在她们心中便成了只可远看不可亵渎的神明。
容不容颜的,九公主可不好这口:“就他脾气还阴晴不定的,难伺候得很,打小父皇就治不了他,真是委屈三皇嫂了。”
说着说着。
这时,大批禁军一同撤离回城,九公主静静地看着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走,我们也回城。”
宫女小跑上去:“可是…可是皇上与静嫔娘娘告诫公主不可乱跑的。”
九公主头也不回:“怕什么,跟着三皇兄的禁军走就是了。”
宫女继续劝道:“公主身份尊贵且尚未出阁,这禁军皆是男子郎君...”
“公主——”
-
回到皇城时,天已经蒙蒙亮。
司卿予赶去司府,老管家打着哈欠开门见是她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笑着拱礼道:“老奴见过王妃。”
司卿予进院子巡视了一圈,“大公子可在府里?”
老管家应道:“大公子自去鋆山狩猎并未回来过。”
司卿予继续问道:“顾家阿怜在府上吗。”
老管家应道:“回王妃,顾家小姐并不住在司府,公子在外头买了私宅。”
这个时辰,大伙都在睡梦中,司卿予也便不多留。
老管家似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夜半时顾家小姐来过府里,说是替公子拿样东西,老奴便放了进来。”
闻言,司卿予收回脚步,“库房钥匙拿来。”
老管家连忙跑去拿来,跟随司卿予前去库房。
进了库房,司卿予便翻着当初夏皇赏给司府的锦盒。
打开来,已是空无一物。
玄甲军的兵符一直都放在锦盒里,也没有带离过库房半步,甚至可以说,统领城中精锐玄甲军的兵符是被丢在这里的。
丢的,是无视。
于司卿予而言,根本不重要的东西,夏皇想放那便放。
于司明德而言,越是不显眼越安全,越不会有人搜到杂乱的库房。
如今不见了。
司卿予把锦盒一丢,兵符丢不要紧,要紧的是敢来司府做贼。
“除了顾家小姐,还有人吗。”
老管家摇头:“无。”
司卿予接着道:“你再好好细想,那人真的是顾家小姐吗,有何不正常之处。”
老管家想了想:“顾家小姐当时是披着帷帽来的,声音容颜都是她的,唯有一点她唤我陈管家,顾家小姐第一次来府里住是唤我陈叔的,我当时便想着大抵她出去住了同我生分了。”
司卿予心下还是不太信是顾家阿怜所为,就是直觉,没来由的直觉。
她也见过东赢有种秘术可以伪装成人的容貌,所以,她多留了分心。
但…如果真的是阿怜呢。
又或者,她是顾怜又装着不是顾家阿怜骗人呢。
显然,这最后一个揣测若成立最是可怕的结局。
司卿予转身出门:“先别惊动丞相大人,等事定论了再说。”
老管家点头,送着她出府。
司卿予前脚刚走,夙王殿下后脚便到司府门口,人找人找人的循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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