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再不回来,和离好了。”
他还真没出现。
司卿予又找了三日,可不管什么方法,依旧找不到踪影。
这一次,并不是和离书就能要挟得到他。
“你以为我不敢写下和离书吗!”
司卿予恼怒研墨,笔未落,却早已经把纸揉皱得彻彻底底。
“封承衍,你可真行。”
她又输了,竟连简简单单的‘和’字都写不出来,她又怎会写呢,她也没真的要写和离书,只是逼着他出现…罢了。
殿外声声求见的声音传来。
“禀皇后娘娘,这雨未停,众多百姓死…死于洪流中,这庄稼收成…全都毁了,如今苦不堪言。”
“还请皇后娘娘尽快断决。”
司卿予不见任何朝臣,冷声回绝:“本宫不管,你们找封承衍去。”
殿外的朝臣还在恳求,找得到皇上早找了,皇上定有法子,定不会不管不顾天下苍生的安康的。
“娘娘,这雨下了七日了,臣等也找不着皇上,如今百姓叫苦连连,盼娘娘尽快决断!”
“娘娘,以西至南处处洪水肆虐、百姓往山高处躲避,那泥石流又从山谷奔泻而下死伤数百姓!”
“娘娘,以东至北,庄稼全都已毁了!”
雨一直下,众多地方洪水来得很凶猛,多少牲畜、财物被洪水卷走,百姓因洪水泛滥而无家可归,愁肠百结。
惨绝人寰的狂风骤雨、乐此不疲的残酷、在黑暗里凶残的让生命浮沉期间。
她懂啊,逆天而行。
原夏国气运已过,可不就在受灾受难。
司卿予推门而出,冒暴雨离去:“天下苍生、与我无关。”
那轰轰隆隆的惊天响雷依旧在,也最大限度地震了所有人的耳膜。
真是好一个天罚,这雨下得如此之久,属于原夏国的疆土无一不被大雨狂风所摧残。
这天罚———誓要罚着万民苍生于水火之中。
诛心。
这国运也正在消除她自身的罪孽,折磨于封承衍的身心。
用万民苍生的福难来消。
她罪孽滔天…
可她死性不改。
司卿予望着地上滚流的积水,是延漫无边的孤寂。
从认识他至今,他终日手不离卷宗奏折,终日忙于政务,石涅一事他宁不顾安危犯险去那崖底。
他从来都是只心系于苍生黎民的安康,可时至今他却不肯出现,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他怎么舍得呢!
所以司卿予想等,等封承衍出现。
自私便自私了。
司景从付元手中接过油纸伞,慢慢跟在她身后。
其中缘由司景懂,便从一开始,他同样狠心舍弃了顾怜,陪着她一起面对这一切。
所取所舍,当以大局为先,现下都在寻找封承衍要紧,也没有去顾及顾怜太多。
走着走着,司卿予加快步伐又脱离油纸伞的遮挡。
“皇后娘娘莫再淋雨了,可就着了风寒。”司景有些心疼道。
司卿予回头看了眼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兄长,“兄长没有去寻顾怜吗。”
司景看着她,只笑笑:“只是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两全齐美,还是守住最重要的东西与人,再谈其他。”
是啊,顾怜生死未卜。
若说是裴颂已将她弄死,可是死不见人,活也不见尸。
兴许已死,兴许已逃,兴许…不想出现。
司景内心深处也是害怕、害怕万一寻回来一具尸体。
所以,不想不敢。
司卿予继续向前走,“兄长会怪我吗。”
司景加快步伐跟上她,温柔的语气:“怎会,皇后娘娘并非欠她什么,怎会去怪皇后娘娘呢。”
司卿予不答,司景接着安慰道:“皇后娘娘莫要再想,已经不重要了,此事日后再提。”
这话不知怎么的听得有些耳鸣,司卿予有些止不住的‘咳’了声,近日受风浴雨,这身子骨不太争气的着了风寒。
虽说她都忍着,面上不动声色,可越发觉得头晕目眩。
也从来,受了一点凉,都能着了风寒。
她那一咳带着丝丝隐忍,司景眉头一紧,欲要伸手探她的额头。
“皇后娘娘可是病了?要不先回宫瞧瞧太医。”
尚未触碰到,司卿予抬手推了回去不作答,区区风寒,还能受得住,她本就是医者,倒也用不上太医。
出了宫门,以往本该人群拥挤的皇城街道此时却空无一人,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混浊不堪的积水没了诸多路段,步行着实难了。
司卿予上了马车,马车一如既往驶去郊外。
京城之事事事传入封承衍耳中。
闻及,封承衍面上虽了无波澜,心下已升了丝丝愧疚。
也知她赌气以和离为要挟,可这和离书必须双方自愿盖手印,那才叫和离。
只要他不愿,司卿予想和离那可真是做梦了,每每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封承衍执笔的手都微微收紧。
“皇后娘娘又出城了,总是淋了雨,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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