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皇宫,封承衍在御书房上翻下翻,就连琉璃灯架的角落都被他移开来。
众宫人便如同尾巴般跟着封承衍转,也不知皇上到底在寻何物。
皇上也不说也不问。
宫人也不敢开口问,皇上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
“围着朕做甚,找啊。”
帝王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众太监一个颤栗扑通跪下叩头。
“回皇…皇上,要奴才们找…找找什么?”
“簪子。”
“……”
簪子?
什么簪子?
不懂什么簪子跟着皇上找就是了,于是皇宫上下都在找簪子,找的什么簪子也没人见过。
付寻想起来了,茶馆那支金簪兴许是皇上要找的。
清晨。
付寻拿回簪子,封承衍执在手中只看了眼,便扔回付寻怀中。
“谁拿的?”
“回皇上,是齐居士的妹妹,对方说是皇上落下在茶馆的,昨夜交还过,属下以为…”
“不是这支,让对方交出来。”
“……”
此时,霜儿已经侯在宫门外,自当不能擅自进宫,“奴家捡到的就是皇上手中那支…”
付寻将簪子扔回去:“皇上说了不是,你可是换了?”
霜儿委屈摇头,眼眶湿润片片打转着:“真没有换,那支簪子就算仿造也需要日子不是…还请付统领明察。”
付寻可不吃这套:“一夜仿造也仿得出来了,不要以为是齐居士的亲妹妹,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霜儿咬唇掩帕,一抽一搭的,“奴家真的不敢的…”
事实上,是霜儿花大价银子连夜一比一的造出来,调换了一支,只是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偷梁换柱送到皇上身边罢了。
她都仔细端详过了,明明都一模一样的,怎就还认得出来?
昨夜,寻机会归还过的,皇上面都不给见,于是她便生了偷梁换柱的心思。
只要她咬死不认,应当不会受太多指责。
齐家都是帝王的心腹谋士,哥哥还是帝王最交好的友人,帝王多多少少会念及一丝情义吧。
却不曾想,宫门高楼之上,御林军的弓箭已然齐齐对准霜儿。
居士蓦然出现挡在霜儿面前,“求皇上开恩,霜儿的罪臣来顶…”
帝王这会心情绝对是不好的,什么做不出来。
居士百般求饶与百般劝说之下,真正的金簪霜儿才拿出来。
从霜儿手中转交到齐居士手中、齐居士又移交到付寻手中、付寻又交于太监总管。
那支簪子过了四个人的手,才到封承衍手中。
封承衍盯着那支簪子,冷笑道:“是谁允许你们碰的。”
站在高台之上的帝王明明是淡然的一句话,却是浓重的压迫感笼罩而来,皇宫上下、羽林军、宫女太监全在那一刻谗然匍匐跪在地上。
红墙金瓦的皇宫内,目光所及之处,跪了一众。
现在是连一支簪子碰都不碰,恐瞧一眼都不能再瞧。
骤然冷寂下来的压迫感,霜儿怕了,霜儿微微抬头窥着距离甚远的帝王,他依旧站在重华宫殿门前的高台,仅仅只是几步台阶而上,却犹如站在那山神之巅。
黑金色的龙袍,即使离得甚远,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直教人不敢再看半眼。
霜儿心想,到底是怎样的一支簪子他竟放在身上,簪子算不得无价之宝,精致是精致,却不是什么独特的材质,就很平常的金质,缀着玉质白梨花,也是很常见的珠串…
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莫非是那位不曾出现过的皇后吗,会差这一支簪子吗,谈不上难得之物的。
帝王方才言语什么,她也没听到,只知是发怒了。
帝王离去之际,直接就来一个。
“齐家,欺君之罪。”
还有那句凉薄的话:“朕没有让你们碰,明白吗。”
是连碰都不能碰。
-
这些日来,司卿予的吃食都换了口味,士闵也把梅子酒藏起来,就怕她忍不住碰了。
金麟殿的廊坊下,裴云霄拦过士闵,笑着打量了一番,图谋不轨的笑了。
“士闵妹妹…”
士闵笑笑伸手:“要买什么,银子掏出来。”
裴云霄长指扫了扫袖摆,可谓两袖清风,无奈且无耻道:“师兄来时没带银子,拿师兄名字赊账得了,师兄下山再结。”
士闵憋憋嘴:“你裴云霄的大名能赊到半两银子?”
“是哦…”裴云霄若有所思点点头,瞟着士闵:“那么士闵的私房钱呢…借点来?”
士闵憋憋嘴,掉头下山:“士闵自己会买给宗主的。”
倒也不是阙云宗后厨没有吃的,山下小镇的吃食诸多,总能有让小师妹不倒胃口的。
裴云霄摊手数了数,扬声道:“就不要大盘鸡了,红枣血燕、鲍鱼盏、青梅羹、凉糕都多来几份,酸的果脯呐、买双虎头鞋给她、还有解闷的书籍,最好是笑死人的那种…”
“士闵知道了。”士闵又问,“师兄的那堆媳妇是不是都有过孩子,怎么这么熟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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