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想,那谁是真难看又碍眼。
司卿予走近了些,望向封承衍,他的目光像寒冷的镜面,照到人脸上来暗藏锋芒。
是个人都看得懂里面的情绪。
身旁的裴云霄啧啧了声,朝她悄悄道:“你瞧瞧,他那张脸比前些日下雨的天还要沉闷。”
司卿予微斥了声:“你别说话。”
裴云霄轻叹气,扛着从小镇买来的不知什么东西走去后厨。
这会儿难得的发现,诺大的阙云宗只剩下她与封承衍。
夕阳余晖之下的光沉沉的,她与封承衍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静得可怕,偶然风吹过,才有些声响。
半响之后…
司卿予服软,提着裙摆踩着五步台阶往他走去,踮起脚,亲他紧抿消散不开的薄唇弧度。
清浅的吻似不着痕迹般,封承衍喉咙滚了滚,一动也没动,沉默着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迷魅的眼弯成半月,盈盈笑起来。
她总是恃美行凶,直教他什么脾气立刻没有。
“我们饿了。”
我们?
她、她和他的孩子…
当然,他大度。
就不与这两个孩子计较了。
封承衍大掌一捞,扣住她的冰凉似没有温度的小手,声音很低、很轻、“跟我来。”
“好。”
很轻泠的一个字,不管她说什么,声音都是那么好听。
司卿予跟封承衍去了膳堂。
膳堂里,师父以及师叔们都坐在八仙桌前等着她。
待她入座,众人一边给她夹菜,一边侧头看她:“待会就要回京城?”
司卿予手支筷子却没有往下拉,略微点头道:“嗯,得了闲暇再来。”
闻言,渠公沉吟片刻,“…为师让士闵摘了很多青梅子,你带回去。”
司卿予应道:“也好。”
渠公再问:“梅子酒可要?”又自问自答:“罢了,你现下不宜饮酒。”
“……”
片刻后,司卿予说了句:“要的,给柳师叔带去。”
封承衍自始自终就这么坐着,不管是丞相府也好,阙云宗也好,他随时能化成空气。
他们都对她好,他也会对她更好。
因为,她值得。
这顿饭便吃到天黑,裴云霄没有出现过。
司卿予到没注意到,在阙云宗上下的目送下走下三百七十一阶台阶。
正欲上马车,身后传来一声轻微又熟悉的声音:“宗主,士闵…”
司卿予回头看过去,“士闵想去京城吗。”
“士闵舍不得离开这里…”士闵垂下眼,双手便伸出碗大的陶罐,“这是士闵亲手腌的酱青梅,宗主拿着。”
司卿予双手接过陶罐:“嗯,回去吧。”
“宗主得了闲暇记得回来。”
“好。”
司卿予转身搭上男人的大掌,提步上了马车。
是连夜回京,马车铺着温软贵气的毯子,连边边角角都裹着锦布,没有任何的棱角,琉璃灯盏宁静的光便铺了温和的明亮。
九龙盘山的路实在不好走,司卿予靠在铺着软毛毯的车壁上,一路没有感到一丝颠簸。
封承衍永远都在盯司卿予捂在怀里的小罐子,他能懂…是裴云霄做的。
他想扔,特别想。
但他没有摔,忍住了。
有时候,男人真的很了解男人。
不知道,她有没有猜出来。
注意到他一直盯着罐子看,司卿予笑了声,“怎么,你想吃?”
封承衍却问:“你很喜欢?”
她坐直身子打量他一眼:“有问题吗?”
封承衍敛眸,眉眼也沉了下去,不作声。
司卿予挪了个位置,朝封承衍肩上靠,挨得很近,男人温热的手掌忽而覆上她的腰,直接揽住。
“北部城镇的事,不是他干的。”司卿予说道。
封承衍手停了停,声音很低很沉:“不许提他。”
司卿予没有把他的威胁听进去,还在提:“你怎就非得很他过不去,他也没得罪你,他本不该活在沼泽泥里,却总是喜欢把自己往泥里泡。”
他不作声,大手一收一紧,狠狠把她的衣一扯。
夜风簌簌,不知从哪漏了风灌进肌肤,像遭了电流,司卿予总觉得有些凉嗖嗖的。
他拉过蚕丝小毯将她上半身包裹住,透过柔软的衣料,掐住她的腰,温热的大掌一路往上,宽松布料之下,藏着另一个叫人发昏的天地,举世无双。
他的额头,沁着薄薄的汗,眼梢染了一片猩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封承衍在惩罚她,是惩罚她抱着这个罐子?还是惩罚她又提裴云霄?
她没想明白,还是都有?
司卿予赶紧把罐子拿开。
可他还是要惩罚她。
司卿予按住他的手,动了动唇轻声道:“停下。”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握紧,身子把她压倒在后,倒在温软的毯子上,他冰冷的唇,停在她的锁骨处。
司卿予双手抬起来,支在他胸膛前,盯着他“封承衍,停下。”
他低喃着,声音跟迷茫的琉璃灯雾一样暖薄,“学会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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