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消失不见,慕容欢心顿时隐隐做痛。
方才凉亭里面的对话,所有身影的举动,她听得一清二楚,看得明明白白。
她司卿予真就有手段,以色侍君。
以往高不可攀薄辛至极的男子倒是令人刮目相看,美色诱惑真就不堪一击。
付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来的,抱着佩剑冷眼看着慕容欢:“还请慕容姑娘离开,往后不许踏进梅林半步。”
按理来说,这是皇上的表妹,什么表不表妹的,可不客气那又如何。
若不是姓慕容二字,能随意乱闯此地?
“付……”慕容欢欲要说什么,又换了做小软弱的语峰:“好的,我这便走,是我越矩了,主要是我寻琵琶助宴心急…下次不会了。”
付元看着慕容欢起身,总觉得此人的身影很像一个人,至于像谁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付元多年的习惯性警觉不由多留了个心眼。
待慕容欢走远,付元问向付寻:“这位慕容表小姐是太后娘娘的表亲,不曾出现在皇城过,慕容氏一族远在千里,二十年前早就没落了,怎就突然进京来探亲?”
付寻应道:“来就来了,太后想见表亲又有什么问题。”
付元转间就皱起了眉头,责怪道:“不是你带人守着梅林吗,怎么能放闲杂人进来的,怎能玩忽职守,坏了皇上的兴致。”
付寻摸了摸头:“方才冰湖那边有个宫女滑倒,大呼小叫的,我们就过去了。”
付元冷笑了声:“哪有如此之巧,看来你是被算计了,你还是乖乖去领罚,别等着皇上亲自来罚你,那可就惨咯。”
这个道理付寻只当懂,两人并行走着:“那你去哪回来?”
付元道:“刑部大牢同时死了两个犯人,过去探探真假,毕竟死的那两人根本都没人管没人在意,我也怕生什么事端,特意去看留了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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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梦境停滞消逝,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司卿予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枕边人已不知去向,锦被里仍就留存着他的体温与冷香。
李嬷嬷挽开层层幕帘伺候她起身,细细道:“小殿下后半夜一直哭。”
司卿予连忙揭开锦被起身穿衣:“去寿康宫。”
进了寿康宫的门,孩子低低的啜泣尚留小嘴边,司卿予接过孩子轻揽在怀里。
宫人接连跪在两侧:“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还望娘娘恕罪。”
司卿予不应声,自顾哄着孩子,要论罪,她才是最大的罪,养在身边才安心。
慕容太后从屏风后处出来,颇为歉意道:“昨夜的香点了过多,哀家睡得迷迷糊糊的。”
司卿予淡淡道:“孩子都闹腾。”
慕容太后搭着宫嬷的手坐在一旁:“太医检查过了吗。”
宫嬷应道:“回太后,检查过了,小殿下无碍。”
这时,一道菊纹花袄的女子端着茶,满是优雅,便半跪递给慕容太后:“皇姑母,您先喝口茶解解晨乏。”
慕容太后并未接,低声叱道:“欢儿,没规矩。”
“是欢儿只顾着皇姑母的身子,实在是失了规矩。”慕容欢依旧是赔着笑,款款行礼,隐约应付了事:“见过皇后娘娘。”
隐约有股奇怪的味道,司卿予看过去,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恨意,那人却又蓦然低下头不敢正视过来。
司卿予总觉得那人不太正常,也懒得去深想种种,便朝慕容太后道:“劳烦太后照看了几日,本宫便先带小殿下回重华宫。”
说得干净利落。
慕容太后点头:“也罢,若是累着再送回来。”
司卿予起身,换了个姿势抱好怀里刚刚睡安稳觉的孩子:“红笺收拾收拾。”
待重华宫的宫人离开干净,慕容欢绕到慕容太后身后,便轻轻给慕容太后捏背:“皇姑母,这位皇后娘娘实在是…小殿下哭一会儿她就…”
慕宫太后手中的清茶油然停在嘴边,低低叱道:“欢儿不得无礼。”
慕容欢默默低下头,还是不忘诉说:“皇姑母,你看她侍宠生娇的样子,到底没将皇姑母放在眼里。”
“昨夜在梅林…她便…”说到此,慕容欢差点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翻腾的滔天恨意。
慕容太后将茶盏重重放回桌子上:“欢儿,哀家待在这后宫半辈子,什么人什么样,哀家看得清。”
慕容欢撅撅嘴,故作撒娇:“皇姑母又凶欢儿了。”
慕容太后搭上宫嬷的手,起身离位:“哀家疼你是念在你双亲刚入土,你要永远记住这里是皇宫,它的主人是谁和谁,你要看透这个道理。”
“是…”待慕容太后走远,慕容欢在没人瞧见的地方轻哧一笑,她如今用的是慕容欢的身份,慕容欢的脸,慕容二字半块免死金牌。
至于分寸,她自当知晓该行那步。
毕竟这座皇宫,她从小就待过…做什么自当得心应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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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华宫,司卿予屏退所有宫人,将孩子在小床上轻轻哄睡。
片刻,司卿予轻声唤道:“无休…”
只见一道黑影飞速闪过,聂无休蓦然从窗檐跃进来到她身旁拱礼:“主子。”
孩子在寿康宫,她从一开始便安排聂无休潜伏在寿康宫暗中保护,没有松懈过。
紧接着,聂无休开口道:“昨夜,有人在太后娘娘的香料换了药,属下检查过不是什么问题的药,普通安神香,小殿下房里倒是没有任何异样,就是哭闹得很。”
“难怪,我在寿康宫闻到一股味道。”司卿予目光投向小摇篮上睡得香甜的孩子,回应道:“就是闻了慕容太后身上沾染的这个味道,阿瑾才哭闹。”
聂无休拱礼:“属下这便去查。”
司卿予看向聂无休:“先不要撤掉寿康宫的人,暗中查完皇宫上下,不管有意无意,一个都别放过,尽量不要让封承衍知道我在他的皇宫藏了那么多人。”
“诺。”
聂无休临走前说了句:“对了,主子多留意一人,便是那太后身边的慕容家小姐,她双亲不日前身亡,便借着参加喜宴请求入了宫,太后这才留在身侧。”
司卿予没回话,留意什么留意的不说,没人否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伤害阿瑾的事。
寝殿瞬间就空了,孩子睡得香甜,那排长睫安安静静的覆在眼窝处,司卿予轻轻抚向孩子软嫩的小脸颊:“我倒看看,谁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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